“这。”牢狱头自是不敢保证,拔了骨头还能活命。
“我冤枉,我没有杀人。”这人抬起头朝司马少卿走来,面色煞白,竟是程步云。
“九月初三,你醉仙楼宿妓,这唯儿姑娘的恩客就是你,次日老鸨发现她惨死房中,你不见踪影,你说你没有杀人,可有证据?”司马少卿恶狠狠的望向他。
程步云嘴角苦笑:“司马大人真是会颠倒黑白,九月三日,我身受剑伤,独自回别院修养,并未去过醉仙楼,此等命案该由大理寺查处,你们御史台为何要越俎代庖。”
司马少卿见他不服气的模样,只问:“步云兄此言,可有人证?”
“别院是新置的,除我并无他人,当夜我换了带血的衣物在别院中,你们一查便知。”
“别院中,并无你所说的衣物,早早画押,少受些皮肉之苦。”司马少卿言尽,阔步离去。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曹侍郎等人见他离去,又大喊了起来:“司马少卿,你别走,我们要面见太子殿下。”
太子府,息鸳殿中。
太子妃蔡淑颖见顾重禹来,起身笑迎:“允尘可算是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顾重禹作揖行礼。
赵显淳见蔡淑颖还有话说的模样,直接吩咐道:“淑颖,你先出去罢!”
“是。”蔡淑颖笑着退去。
赵显淳示意顾重禹对坐,轻声问:“名册之事,如何了?”
“昨夜审查了几人,都说是忠心殿下的。”
“这御史台一下子关押了这么多朝臣、家眷,你且慎重安排,以礼相待,免得监察不成,反让他们生怨,而与本宫离了心。”赵显淳吩咐。
“是。”
“还有,契丹人的密函已经送往辽国,想必不久,辽军定会起事,你可下令,全城缉拿凌平洲,胆敢拒捕,直接诛杀。”
“是。”
“这两件事,需你亲自去办,本宫才放心。”赵显淳神情中露出一丝依赖。
“是。”
“你今日怎么心不在焉?”赵显淳试探的望向他。
“啊,微臣是觉得,这中书舍人与太常寺卿一向是赵元瑾的人,不如重点查办他们,其他人还是早些放了好,免得鼓动生事。”
“其他人?哪些人?”
“曹侍郎、翰林学士甚是不满,若再关下去,必起争执。”
“他们,你可审过?”
“还未。”
“一天一夜了,你为何未审。”
“……”
“罢了,谅你今日也无心公务,毕竟御史台书房中,有佳人在侧,你不出房门,可是为了陪她?”
“殿下恕罪。”顾重禹闻言面色不善,起身作揖。
“你别忘了,答应过本宫的事,你不碰她,我便不动她。”赵显淳将手放在顾重禹手臂上,示意他坐下。
他心中一颤,缓缓落座,神情拘谨,请示道:“那下官,可否放了楚府之人?”
“你说抓,便抓,你说放,便放,你把本宫,当成了什么?”赵显淳冷冷的问,神情严厉,不似平日。
“殿下恕罪。”顾重禹再欲起身,赵显淳又压住他的手臂。
两人僵持片刻,赵显淳松开手,似是心平气和的劝道:“我认识的顾重禹,向来七窍玲珑,你如何不识她楚茵茵,不过是为了逃出囚笼,才对你曲意逢迎,若不信,且对她的家人治罪用刑试试,届时别说逢迎,你还会见到她摇尾乞怜,自荐床第的模样,她如今只是利用你,令你臣服于男女私情,任她摆布,她这种放浪的女子,教坊司多的是。”
“殿下抬爱了,属下不过一粒尘埃,何来七巧玲珑?”
身不由己的卑贱,殿下是永远也不会懂的,利用也好,逢迎也罢,只要她愿意。
“你是尘埃?世上哪里有你这样尊贵的尘埃,本宫监国,你一月官升三级,冠前绝后,我许你一生荣华,权倾朝野,你还要本宫如何?”
难道真要本宫把江山拱手相送,掏心掏肺吗?
本宫为何如此执念这江山,不过是只有权力,才能对抗权力,才能给予、馈赠,才能让你心存感激,心怀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