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又冷又热,鼻子里浸了点水,险些被苏狄华折腾不过来时。
一只滚烫的手,摸上她光滑的腰际,有力地将她从冰冷的浴桶里捞起。
楚歌难受睁眼,透过根根浸湿的发丝,看见了一双明亮清澈的双目。
男人身穿道袍,背插拂尘,一派正义之姿。
他将楚歌抱在怀里,扯下身上的衣服,盖在楚歌身上。
沈平川冷冷地审视着浴桶里的男人。
而苏狄华,早已不是那副狼狈之姿。
他从水下钻上来,和沈平川对视之际,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下。
苏狄华光着上半身,两条手臂搭在浴桶边上,面无表情地道:“回来了。”
苏狄华的语气之中,没有半分和自己拜把子兄弟重逢的喜悦之感。
沈平川的话语沉稳有力:“你不知道她是我从小就认定的妻子吗?”
寂静的空气之中,水珠滴落的声音清晰。
躲在沈平川怀里的楚歌:刺激刺激。
苏狄华没说话。
沈平川继续步步紧逼:“原来我不在的这半月,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妻子的。”
“狄华你穿件衣服吧你。”沈平川扯了一件衣服,扔到苏狄华脸上。
快要临走之际,沈平川回头道:“狄华,我把你当兄弟,希望你也把我当兄弟。而楚歌,她也是你的嫂子。”
苏狄华轻笑道:“平川,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对嫂子有意思呢?”
他视线落在楚歌身上,不怀好意。
而后他劲瘦白皙的手臂抬起,两指之间,夹住一张浸湿了的符纸。
“是嫂子刚刚拿符纸玩,一不小心传到我房间,落进了我的浴桶里。”
苏狄华笑:“而我,刚好在洗澡,便接住了她。”
“平川,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要是嫂嫂进了别的地方,性命可就保不齐了。”
沈平川脸色凝滞了一瞬,良久,他终于道出一句:
“是我错怪你了。”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
“多谢你对楚歌的救命之恩。”
沈平川说的是救下楚歌,不让她给丈夫陪葬一事。
苏狄华慢悠悠道:“举手之劳。”他说这话的时候,心口忽然剧烈一痛。
是阴日在作祟。
良久没吸食到阴气,苏狄华快不行了。如果没有救下楚歌,缔结夫妻。也许这会儿,他可以抱着许多女鬼,酣畅淋漓地吸食她们身上的鬼气。
因为楚歌浑身湿透,两人没说几句,沈平川便带着楚歌,匆匆离开了.
楚歌被沈平川抱到了另一处房间,他给楚歌拿出了换洗衣服,寒暄了一阵之后。
楚歌就看见了系统发布给自己的任务。
和道士成婚。
楚歌就知道。
“楚歌,你我数月未见,你应当不会忘了我吧?”沈平川捧着一碗白粥,来到了楚歌床边。
楚歌摇头:“我记得你。”
其实楚歌不记得,甚至对沈平川很陌生。
比起彬彬有礼待人的沈平川,她还是更喜欢和苏狄华待在一起。
因为有趣。
沈平川道:“那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漠?”
楚歌扯了个谎,违心道:“方才我跌进了冷水里,哪还有心思和你说话。”
沈平川道:“也对,是我太心急了。”他认真地看着楚歌:“现你既然已离开朱家,那便是自由身了。”
楚歌点头。
她倒要看看这冰清玉洁的道士拐来拐去的,到底要说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娘给我们定的娃娃亲?”
你既已说是小时候了,谁还记得?
话虽这么说,但楚歌为了完成任务,还是认真点头,“记得。”
沈平川喜的不得了。他将楚歌揽在怀里,小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楚歌本以为,苏狄华说的那句“沈平川除魔归来,你最好立马就和他走。”是玩笑话。
可没想到,是真的。
苏狄华救下她,就是受沈平川嘱咐而已。
过了些时日,楚歌就再次看见了苏狄华。
沈道士怕她整日待在家里,闲出毛病,便在一天傍晚,带着楚歌去了一家酒楼吃饭看戏。
酒楼里有跳舞的歌姬,衣着华丽,长袖仙气飘飘,妆容精致秀丽。
她们舞姿优美,身形轻盈。
酒楼之上,是许久未见的苏狄华。
他身子周边,是一群歌姬,面目俊俏,无一不往他身上贴。
而苏狄华也不介意,来一个,抱一个,或者低低亲一口。
楚歌看着他身上沾满了凡尘味。
她还记得,苏狄华说过,和她缔结夫妻之后,近不了女鬼的身。
眼下,沈平川回来了,她也不再是他名义上的妻。
便应当是早早解除了契约,只是没告诉自己罢了。
和沈平川吃过饭,便离开了酒楼。
而那坐在高台之上的人,在瞧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下面时,猛地捂住胸口,狠狠地吐出一口血。
苏狄华本就数日未进鬼气,眼下还近了其他女鬼的身,有违背鬼界贞洁之道,于是便遭到了极大的反噬。
有女鬼近他身,被苏狄华一把拍开,险些魂消玉陨。
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酒楼门口,而苏狄华还是看着那处,不曾离开视线。
他是认真做给她看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