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看见了。
他慌乱地关上了门，然后向外跑，却也只在自己的小院门前停下，没有出去。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他有些茫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还只是个孩子。
苏子凝忍住自己内心强烈的生理不适，追上了小墨君予。
过了一会，那个男人推开了房门，他穿着下人的衣服，走到了小墨君予的前面，然后那个女人也身着丫鬟的服饰站在了男人的身边，只是他们身上的服饰要比二夫人身边奴婢的服饰档次低。
“小公子，希望今天的事你可以当做没看见。”那男家丁右嘴角边的大痣令人作呕，他的语气极为不尊重，一股威胁的意味，“不然，你可没有好日子过。”
“你的身边可只有我们在遭罪伺候，就算说出去，二夫人是向着谁的我们都清楚。”那丫鬟眼睛极小，长相刻薄，“小贱种！”
“好的。”
小墨君予努力稳住声音。苏子凝却清楚的看见，他紧握的双拳在颤抖。
明明墨君予才是主子，却任由两个奴婢在他的房间里做出□□之事，还被其肆无忌惮地威胁贬低。
在这里他似乎能被所有人欺辱。
“记忆碎片使用完毕。”
意识重回身体的那一刻，苏子凝立刻翻身侧卧，蜷缩着扶在床边开始干呕，不一会儿她便满头大汗。
“你……没事吧？”系统有点担心。
苏子凝干呕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瘫回床上，口鼻并用地努力呼吸新鲜空气。
良久，她才说出一句话:
“我高估自己了。”
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也低估了己这个世界的恶意。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迟迟无法入眠。眼睛一闭，那些画面就出现在眼前。
“系统，任务对象在现实中真的也经历了这些吗？”
“这个不清楚，任务对象在现实和虚拟的经历可能不同。但清楚的是任务对象在这个虚拟世界的心理创伤是现实世界的复刻。”
“嗯。”
然后她就没有再说话了。
第二天，苏子凝到凝月殿殿堂时，四个徒弟早已在此等候。
“师父。”
四人一同向苏子凝行礼。
“嗯。”
苏子凝点了点头。
“你们都在这儿，应该已经相互认识了吧。”她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如平常——昨晚记忆碎片的难忘使用使苏子凝不自觉地看向墨君予。
“是。”
四位徒弟中墨君予的年龄最小，但他却是最高的，与大徒弟阑意谦谦公子的正派风格和二徒弟池其山小奶狗的可爱活泼长相都不一样，有种破碎的美感。他身着白色长袍，下摆有墨色点缀，仿佛是从画中走出。
墨君予只敢盯她的衣服。他的眼神刚鼓起勇气扫过她的眼睛时，便与她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对视。他们的眼神似乎是同时马上移开。
苏子凝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下，然后开始发布任务:“那话不多说——蓁蓁刚来不久，修行的方向得先确定，你先想想，不用着急，一个月内给我答复就好。阵法方面你有些薄弱，这段时间主要练阵法。”
“好。”叶蓁蓁乖乖地点了点头。
“其山要再加强术法的练习，符咒也需要强大的术法支撑。”
“是。”
“阑意不错，进步很稳定，继续保持。”
“多谢师父。”
“君予目前不用着急修行法术，这段时间好好养身体，然后多看些入门的书籍。等会儿我带你逛一逛我们玄灵派。”
“是。”
“师父您忘了吗，您今日要去试炼台坐镇，指导外门弟子们练习。”阑意提醒。
什么，有这档子事？
“有，”系统的声音幽幽地传来，“长老们也是要指导外门弟子的，今天上午的练习课归你去。”
“可以不去吗？反正她的人设不是为所欲为嘛！”
“你觉得呢？”
“我去。”苏子凝撇了撇嘴，妥协。
“那就阑意带着君予逛逛，了解一下，可以吗？”苏子凝虽是在问他们两个人，却一直是试探性的盯着墨君予观察——她担心他现在暂时不太能融入，对人有抵触的心理。
“是。”阑意靠谱且负责，马上应下了。
“好。”看墨君予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苏子凝稍稍放了一下心。
“好，那我先去了。”
“师父慢走。”他们一起向她行礼。
看着苏子凝的背影，想到刚刚她眼里好似有些疲惫。墨君予有些出神: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君予，你同我走吧，我带你熟悉一下。”阑意对墨君予友好地笑了笑。
“好，多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