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点架子都没有,甚至对他用情至深到哭晕了眼睛,这不是爱是什么?
谢临砚很是为难,他失忆了,不记得这些,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踱步走近她,缓缓握着喜秤挑开盖头。
连带着他在内,屋内所有人都微微吸了一口气。
媚骨天成,尽态极妍,眉眼勾人却不轻佻,绛唇微点已是饱满欲滴。
谢临砚心里只有两个字。
——难怪。
难怪失忆的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一个“叶楣”。
叶楣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哪怕她不说话,她艳丽张扬的容貌都有些咄咄逼人,衬得身边一切都失了色彩,她在传闻中做过的那些糟糕事也瞬间变得可以原谅。
炉子烧得有些热,谢临砚喉间发紧,不自觉咽了咽。
“殿下,殿下。”
喜婆叫了两声,叫得谢临砚回了神。他不自在地伸手去牵叶楣,叶楣猝不及防间还躲了躲。
两人僵硬地喝过合衾酒,吃过红枣,婆子丫鬟陆续退下,流明也走了,叶楣莫名有些害怕。
饶是再脸盲,眼前这个剩下的男人也必定是谢临砚。
现在盖头也挑了,人也见了,饶是叶楣想出心病来,这成亲之事也不可再更改。
见谢临砚不说话,叶楣双手反复绞着,泪眼盈盈地看向这团黑影,“谢郎。”
说实话,对她一个脸盲症来讲,能对着黑影装深情真的已经很不容易。
“叶楣,你眼神收敛点。”谢临砚被她灼热痴情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撇过脸冷冷道。
叶楣深感受伤,悲戚道:“好,殿下,那妾来侍奉您更衣?”
谢临砚摇头,他可真吃不消叶楣盯着他看:“我又不是没手。”
这人是油盐不进,她只得先叫流明来梳洗,身上脱得还剩里衣,侧身坐在床边,垂首等他先上床。
尽管叶成蹊三催四催今晚就勾得谢临砚圆房,叶楣一时也做不出太主动急迫的事来,总想着再等等,于是尴尬地落下帐子,主动钻进被褥。
钻进来才发现这床上只有这么一层薄被,根本不够睡的。叶楣一向怕冷,拨开帐子,困惑地指着被子,“殿下,这好像不够啊?”
谢临砚却将此举当做叶楣的邀请,不由得皱起眉。
哪里不够,是还缺个男人暖被窝的意思吗?
演技真是拙劣。
他素来讨厌主动放浪的女人,可是想到人家姑娘苦苦等了他两年,就盼着这一晚,他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他挥手再次落下帐子,微微俯下身近来,和叶楣瘦白的脸颊只间隔着睫毛的距离。
他似乎是轻轻闻了闻叶楣微张的嘴边,自然是闻不到酒味,连胭脂味也洗干净了。
只剩下一股幽幽的清香,随风即散,又有几缕钻进腹部,令他躁动不安。
这回轮到叶楣浑身僵直,冷得发颤,想后退却发不出声音。
叶楣是觉得这被子薄得她都打颤了。
谢临砚想,果然就算再喜欢他,还是很害羞。
下一刻,他感觉身下压着什么东西,随手一翻,翻出了叶楣藏在枕头下的洞房秘籍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