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的后颈一凉,某件小东西顺着衬衫的空隙落到了我被反绑的手里——德拉科把我的□□还给了我。
“我保证。”他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搜捕队员用手按下了我的脖子,似乎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安全,当脚下的路变成粗糙的圆岩,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嘭”地一声响,应该是大门关闭了,我抬起头,眼前赫然是一座血池,中间高耸的石块上还模糊地刻有黑魔标记,暗红色的液体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只是有人铺了一张巨大的幕布。
“如果黑魔王的事儿一时半会儿忙不完,他们会给咱俩换班,是不?”一个搜捕队员问另一个。
“冷静点儿,等到黑魔王回来,咱们俩就是看守有功——喂,小丫头,看见这个池子了?你自己跳进去。”
“算了吧……马尔福先生还没说黑魔王要启用血池,就叫她这么待着吧。”
“你他妈光看那张脸看糊涂啦?她杀的人没准儿比咱们俩哥们儿加起来都多!”
不公平的待遇、微薄的赏金、没有记忆点的喽啰、随时拿来牺牲员工……想想办法……
我用手攥住最后说话的那个人的衣角时,把他吓了一跳:“你们都没有见过伏地魔吗?”
“跟你没关系,滚——走——走开!”
“那么,他知道是谁在为他效力。”我收回手。
“快了,姑娘,等你死了,老子就升到正式的食死徒了,知道不?”搜捕队员恶趣味地咧嘴笑笑。
“这池子,伏地魔是用谁的血填满的,不守规矩的食死徒吗?”
那两人的脸苍白下来,调门却高了上去:“……纯血叛徒!你那个相好的!”
不是时候,不要发脾气。
紧接着一杆魔杖指在我的鼻子前头:“还有别再说那个名字了,你每次念到它,老子的脑袋就跟针扎了似的!”
我对他笑了笑:“很辛苦吧,杖身有裂纹为什么不修呢……修不起吗?”
“他妈的,闭上你的嘴!”“嘘——嘘!兄弟啊,犯不着,这丫头已经没命了。”
“对啊,我死定了,马尔福先生和莱斯特兰奇小姐,现在一定已经在通知伏地魔了,我想他们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吧……”
“老子敢掐死你!”“行了,行了,卢克伍德先生都嘱咐过不要和她说话的……”
“功劳总是他们的,我甚至想不起来已经死了几个搜捕队员……如果牺牲有用,猪圈里的肉都已经名垂千古了,他们甚至记不住你们的名字和脸——”
“你也识相一点儿,差不多得了!”那个总在劝人的搜捕队员终于忍无可忍地揪起我的领子,我的一半身子跟着滑进了血池,很温暖。
“——如果我是你,我会制造混乱,从马尔福家最后捞一笔,然后远走高飞。”
就在我快要被淹进池子里的前一秒,始终骂骂咧咧的那个搜捕队员攥住了他同伴的胳膊:“……兄弟,她说得对。”
短暂愣神的功夫,刀刃贴上了离我最近的那个人的脖子。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说,“是一起填这池子,还是帮我出去。”
一刻钟后,石屋内传来颤抖而惶恐的喊叫声。
“大人……大人!”“您回来了!”“……我不敢!是我的荣幸,大人!”“请您开始吧!是,我们滚开,我们远远儿地滚开!”
临危受命的虫尾巴畏畏缩缩地贴在石屋门口,时不时点头和摇头:“是的,我好像听见黑魔王的声音了,不,好像没有……”他颤抖着念咒打开了石墙,但是再也没机会确认眼前的景象,一道银光从左到右划过他的眼睛,剧烈的疼痛顿时像火一样燃烧起来。虫尾巴在地上打着滚,两名搜捕队员马上冲出石屋,用魔杖制造着大量烟雾,顺便把马尔福家的银烛台掳进怀里。
我站在烟雾后面,用肩膀蹭干净脸上的血。
不要尖叫,没关系,我会重组你们的肌肉和骨头。
“别动!”一声尖利的吼叫拔地而起,“不然我杀了他!”
浓重的烟雾渐渐散开了,我最先看到的是乔治和弗雷德掉在地上的魔杖,然后才是和食死徒扭在一起的两个人。乔治看见我好像松了一口气,弗雷德撞开控制他的食死徒,试图够着他的魔杖,结果却是被更多的食死徒扼住。
“别碰他,”事实很清楚,我们已经错过最好的机会了,“诸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几乎容不得我多思考,鼠群般的食死徒们朝我涌来,又被几道打在身上的绿光逼退,他们样子很可笑地盯着乔治突然拿出来的第二根魔杖,以为自己马上就会死。真的好帅啊——如果乔治的魔杖尖儿没有“噗”地冒出一只橡胶小鸡的话。
什么人随身多拿根玩具魔杖啊!
趁着这一会儿,弗雷德一个飞扑够到了他的魔杖:“Nox!”所有的光亮都消失了,我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该做什么,穿过黑暗捉住弗雷德的手,由他牵着乔治,绕开一片大吼荧光闪烁的食死徒,朝离这儿最近的地牢跑过去,我们可以在那儿幻影移形。
乔治和弗雷德不厌其烦地清理着闪光中扒住我们胳膊的手,一开始没人敢念禁咒,每个人都害怕误杀了伏地魔苦苦寻找来的人形魂器,就在我们磕磕绊绊溜出一半路程之后,混杂的咒语声中出现了钻心剜骨。
什么是精彩的魔术秀?
勇气,谋略,再加一点点好运气。我自诩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一起,前两样都不缺,可是那个晚上,幸运之神并没有垂怜我们。
弗雷德先停下来,他说乔治松开了他的手。
我也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