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尤塔跟着任尔那天起,这么些年,他从没对任思说过一个“不”字,她的所有要求和愿望,他都会尽心尽力的满足。
他深知她的公主性子,如果自己偏要拦着,她就越想要推开背后的这扇门,为了防止她的胡闹,还需好好和她说明白。
尤塔解释:“小姐,你不是不能进去,是任少真的在忙,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帮你去办。”
“那我想…”她假意思考,逗趣他:“我想让你这几天跟着我,陪我说话,在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很是无聊,你愿意吗?”
尤塔愣住,没想过她会这么说:“我…愿…”
正在尤塔犹豫不决,紧张的不知如何回答时,任尔从屋内拉开这扇楠木格门:“小思,你不要总欺负尤塔。”
“哥,我没欺负他,是他说愿意帮我的……”
任思口中的话欲言又止,定睛就看到自己哥哥身旁站着位她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她一脸不可思议,在心中疑虑:“他要见的客人,怎么是个女人啊!还主动牵手,这还是她认识的哥哥吗?”
在柏林,他除了在养病期间,从来都只愿意独处,不与人接触,不喜欢说话,身上散发出的冷漠也让人疏离。
也只有在他身上,她才会见识到原来是有人喜欢孤独,选择孤独,享受孤独,屏蔽一切,只为清净。
回国这些日子,她虽和他不常在一起,但是任思是了解他的,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接触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所以眼前的这场面可把她惊讶坏了,更是罕见,她侧身看见尤塔也是一脸稀疏平常,并没有觉得诧异。
任思虽是个从小到大被家人宠坏的大小姐,但在某些事上她是知道轻重的,也从不过问任何事,可让她看到眼前这样一幕,又是自己最崇拜的哥哥紧紧牵着别人,此刻她的心态崩塌了,她语气强硬,态度蛮横,非常不满的问:“你是谁呀,为什么和我哥哥在一起,还拉着他的手?”
“任思,你这是什么态度,懂不懂礼貌!”
这句严肃的轻吼吓坏了她,让她瞬间像是被刺骨的寒风拂面一般,冷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顾影菲刚想解释清楚,就被面容严肃的他制止住,接着吩咐尤塔:“尤塔,你先送顾小姐回去。”
尤塔:“顾小姐,我们走吧!”
顾影菲看着任思的眼神一直上下打量着自己,本想和她打声招呼,可自己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尤塔急着给带走了。
任思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才反应过来,当她想开口问清楚时,任尔早已进入屋内。
“任尔哥,她是谁呀?你为什么牵着她?你们刚刚在屋里聊什么呢?是不是因为她所以尤塔才不让我进去的?”她的问题如火红的鞭炮,点燃后,根本无法停止的全部向外输出。
“你问题太多了,我要回答哪一个?”
“你想回答哪一个?”
“我一个都不想回答!”
“哥,你平常从不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任思朝他撒娇。
“可是你平常也不会问我这么多问题,更不会像现在这般聒噪,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喧闹!”他将书桌上弄乱的材料摆放整齐,虽然这话并没有火气,但冷酷极了。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想和任思发火,只是关于她的事,他最多的就是想要保护她,爱护她。
他真的很怕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再次让她受到伤害。
而且在她心中是万般不愿让人知道他们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话就像是带有警示的红灯,堵住了每一条任思想要说话的路口,她没办法就只能坐在客厅沙发上生闷气。
正巧提着篮子的任远从门外走来,刚跨进屋内,就看到正在沙发上心神不宁的妹妹。
“小思,怎么一个人,任尔哥在哪?”问完这些,还不忘提了提篮子,说:“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篮子里是什么?”
“是我刚找人摘的莲蓬,可大个了,我剥给你尝尝。”
“我不想吃。”
任远看她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怎么生气了?谁惹你了。”
“我本想来找任尔哥说说话,但过来时就在走廊外看见他牵着一个女人从屋里走出来,我好奇问了他很多关于那个女人的问题,他生气了。”
“这有什么好问的,任尔哥要是想说,还用你问嘛!”
“可是你不好奇吗?在柏林他都是一个人,从不主动跟别人接触,那时你还说他有严重的孤僻症,就喜欢这样,让我别理睬他,这会怎么一回芜江,他就能和别人这么亲近,怪不得爸爸不同意他回国。”
她话里的回忆让任远有些惭愧,那时的他对眼前的这位哥哥有诸多的偏见与不理解:“你也说了在柏林,说不定他与她早就相识,比认识我俩还要早,这些事谁知道呢!”
任远看她的表情好像还是没想通,就把剥好的莲子递给她:“小思,有时候想太多对自己来说不是件好事,吃点莲子降降火。”
这话任远说出后没一会,就擦掉了任思脑袋里堆满的问号,想起很久之前在庄园里被她无意间发现的秘密,关于那件白衬衫的秘密。
“哥,你的话点醒了我,以后爸爸要是再说你心思不细腻,我第一个不同意。”
“还是妹妹好,以后你在爸爸面前多照着我点。”任远看她起身走向书房门口,反应过来后疑惑的问:“我什么话点醒了你啊!”
任思冷静的想了想,自己刚刚确实态度不好,她徘徊在书房门口,踌躇不前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