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这还有事咱就先当值去了。”过了几秒,胖乎乎的小鬼又高声喊:“上路了,上路了,良辰吉时!!”
另外瘦弱不堪的小鬼纠正说:“石兄可谓是前途无量,大胖的话莫见怪。”
我低着头,身体仍旧僵硬着。千年以来便是如此,一时竟难以移动,“鬼兄客气了,你们与我千年相伴之久,我甚是开心。”
小鬼转身离开,“石兄,我先告辞,差事迟不得,众多鬼魂等着投胎呢。”
我仍旧保持着这姿势,捏了捏鼻端,耳边响起一阵骚痒,“鬼兄竟然听得懂我说话,甚是奇妙。”
碰的一秒,我像是灵魂转换了。再度试图开口,我嘴唇微微张开,身体蜷缩着,手中抓着泥巴:“我、我,这是哪、儿,是哪里?”
我忽然看到前面的公子,轻轻一笑,“公子长得十分俊朗,倘若不是误入此地吧,待我前去询问一番。”
呼噜的望夫石晕倒了。而我的意识中一束光打在我身上,自己瞬间清醒了几分。原来望夫石的人格会随着环境而改变,在化成人形的初期会变得懦弱或者好奇,甚至无所畏惧。所以对待他人的态度,或者语言也会随着环境而改变。
当我醒来之时,对上了一双纯粹的眼睛,干净得像一块纯玉如翡翠般晶莹剔透。我逐渐发觉自己正躺在陪伴多年之久的望生石身上,瞬间直起身体,我痛感来袭,“公子,可是你救了我?”
他摇头,提起裙摆,静坐于我身旁,“姑娘蜷缩在地上,小生只是搀扶了一把,全当小生多管闲事,莫见怪才是。”话落公子起身面向三生石,他抬手向我拱礼,“姑娘莫见怪!!”
我随意般打了个哈欠,眼皮弹跳,“公子可是无家可归,痛失芳心,徒有痴情?为何会在此,莫不是说爱之人逃婚了?”
公子缓缓低过头来,沉默良久。守握住的簪子再次被捏紧,他未曾打算回答此问题,于是另寻其他问题清冷般开口:“在下,涂山玮。敢问姑娘芳名?”
我犹豫片刻,脑袋有些恍恍惚惚,由于紧张的氛围而呼唤起了我另一个人格:“我,我…出生便是一块石头,苦、苦守在这一边的奈何桥,不过存有灵识,大家都说我未来可期。我、我在多年前,没有成人之前便看到了你,我,我好像没有名字!!”
“我只知道自己是石族的,上千年来在这里没有任何时间概念,一点儿都没有,就只能看到你好像一直站在奈何桥旁边。”
身旁的公子静悄悄,他抖了抖破旧衣裳的灰尘,眼底带了丝惋惜,温声道:“姑娘不必伤怀,并未必生来就有名,当下便可为自己赐名。石族点化而成,未能掌握时间概念,‘时石’可好?”
“以时为姓,以石抵名!”
他温润如玉的说道:“世人皆知石族难以消化为人形,时间更是超越数千载之久。姑娘定是经历了千辛万苦吧,小生很是佩服!!”
我像是触发了机关,眉眼一笑,直言叫好:“好,时石、时石、时石是吧,那以后本小姐就叫时石了!”
“多谢,公子赐名!!”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见外。”
时石不知为何,猛然直起身体。她退出几步,朝三生石的方向蹲了下来。涂山玮欲想上前搀扶姑娘,时石突然直接下跪,她用那双稚嫩的手扶于地面,感觉手背湿哒哒的,脑袋缓缓的向下叩压。
“砰”的一声有些刺痛,头抵达地面。时石无所畏惧的加重力气,抬起头来,她甩了甩少许手中的污渍。望向涂山玮一副担忧又不可思议的面庞,侧过一边,“公子不必担忧,涂山族有涂山族的礼仪。石族的礼仪我必定不会落下,望公子见谅!”
话落,时石又向涂山玮磕了一个大响头,力度越发加重。随后,她直起身子来 ,再次将脑袋向地面扣压下来,“砰”,脑袋又撞向了地面。
与此循环,足足同涂山玮扣响了七次响头,一次比一次重。而地面全是鲜血,时石的额头深黑一片,她抓起耳边的碎发,将其绕过耳侧。
双脚跪在涂山玮的面前,他正坐于忘生石中。时石整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涂山玮,额头渗出的鲜血未曾在意,衣裳也随着地面染上了一层鲜红,颜色逐渐朝暗黑变化。
她仍旧一动不动地望向涂山玮。
远处的彼岸花炽烈绽放,妖艳又绝情。周围偶尔会回荡一阵冷风,刺骨耸肩,时石抖了抖肩,她跪蹲于地面,朝涂山玮纷纷看着。
涂山玮好似在假寐,他睁开眼睛,“姑娘不必如此,在下告辞。”
时石上前阻碍公子的步伐,脑袋晕晕晃晃,“公子,你莫非要在这奈河桥渡过九千九百九十九日?”
涂山玮点头,甩过裙尾,“涂山玮此生没有任何眷恋,愿随着母亲的遗物独守一生。状元之举,小生属实无法高攀,愿在奈何桥独自惩罚一生,姑娘莫要叨扰才是。”
时石不解,“你,我……公子且慢行!”
涂山玮刚走几步,却被呐喊停过脚步,转头与时石相望,“姑娘请慢讲,还有何事?”
时石眉上交火,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公子!你并不想渡劫了吗,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涂山玮自嘲一笑,“如今已是废料一块,小生未曾想却图得姑娘一博同情,已是大幸了,且未曾敢想着投胎转世。”
“公子怎会如此觉得呢?”
涂山玮细细道:“我命本该如此,姑娘不必为我另寻他路。前方路漫漫,地又宽,姑娘并非无路可去。只是,涂某无力相伴,愿贺姑娘一帆风顺,如鱼得水。”
涂山玮低弯起身体来,双手再次抬起了拱手礼。数五秒即逝,他转身立刻离开了。
时石一步一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