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百年古药和淡淡的薄荷味。
崔兰儿向前拍了两拍,地面之人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菊儿又踢了一小脚,“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崔兰儿瞥了菊花一眼,“怎能如此,小姐见了必定会受到批评。”菊花低头,卷了卷袖子,轻滴一声,“哦。”
“他竟还有气息,还有还在,却仍旧活着,菊儿!扛出去……”
娇菊儿:“……?!”
“莫同我说其他的废话,此人可是救了小姐,此乃救命之恩不得怠慢!!”
“啊,”娇菊儿扭头,盯了盯手上沾血的男子,“毒气已散,我们将恩人移到小姐的床榻底下吧,你看这路途着实有些区别。我,我可不敢和有血之人多接触,你便让让我吧!”
“行……”
娇菊儿和崔兰儿安置好神秘男子,便赶出去同闫大夫交代殿内神秘男子的具体情况。随后,在菊儿帮助下崔兰儿小心翼翼地背着徐初玙往殿堂内的床榻抱去,紧接着两人迅速清扫了血渍,并将损坏和遗漏的物品从长春宫向外边抛去。闫大夫则无比专心致志地观察着两位的生命体征,徐初玙静静卧在床榻,神秘男子晕倒在榻下,闫大夫双膝下跪在榻下的木板。他移出一枚针灸,旁边皆是包扎伤口的幕布,闫大夫往徐初玙的动脉扎了好几根针灸,额头垫过一层湿毛巾。针灸经过清洗,一针紧接着一针,罗袂公主整个身体发热瞬间冒出了泪珠。过了整整一个时辰,闫大夫直呼起脑袋,大声呐喊,“唉呀,公主救回来了,罗袂公主可算苏醒了!”
两个婢女接连向前赶来,急得扫把都摔到了木板,连忙把脑袋往罗袂公主面前蹭去。而榻下的神秘人打了个寒战,却依然没有睁开双眼。闫大夫向前察了一番,摸摸他的脉象,敷衍感慨说,“也只是昏迷罢了!”
过了数几时辰,宴会仍旧正常进行。雾气弥漫的影子逐渐消失不见,设宴会的人力突然赶了过来,齐齐跪在徐初玙面前。初玙点点头,顶出一口气,装作方才若无其事的样子,“本小姐不管你们被什么妖魔鬼姬给诱惑了,倘若这场宴会无法开展……我第一个取了你们全部人的狗命,如今仅剩几个时辰,我会派膳堂那边加多人手。”
“你们若谁再敢乱动手脚,改日本公主便将你们的脑袋,提头相见!!”
娇菊儿赶忙向前询问:“小姐难道不追究了吗,这帮人必定是被收买了。”
崔兰儿倒是格外识大局,理智般开口,“罗袂公主只是顾虑宴会需得正常进行,任何人都给我提起八分精神来啊,有没有被收买?有没有偷懒?我们事后再一一算账,公主,我们先下去准备宴会了!”
一群奴婢和下人们皆恐慌极了,两手拂于木板,脑袋通通往下扣着,已然受到极大的惊吓。闻言,他们齐刷刷的回复:“是,公主……”
罗袂公主威严不堪道:“若有差错,提头相见!!”
等被骂完毕的下人们都离开之后,带着黑色面具的神秘人醒来了。徐初玙尤为激动地向神秘人走去,初玙抹去了汗珠。罗袂公主为了遮蔽表面的伤痕和血液无奈地披上一层衣裳,步伐显得尤为迅速和急切。徐初玙无法克制住自己,直接高声呼唤道:“白玉墀,我错了……”
“白公子?”娇菊儿站榻的旁边,瞪着眼睛看向躺在地板的白衣男子。闫大夫正为救命恩人把着脉,闻言,顿了几秒,闫大夫把着脉的双手突然僵硬。随后,对上白玉墀清冷的眼神,闫大夫起身行礼,好像……见过面,“白公子,别来无恙!”
娇菊儿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怠慢,起身蹲下双膝,两掌握拳而拇指向上扬,紧紧贴合着。此乃南炎特有的手势问候礼,菊儿低下头,“奴婢见过白公子。”
白玉墀冷眼望向徐初玙,初玙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将白公子扶到床榻上,怎得怠慢!”
“这……”娇菊儿犹犹豫豫片刻之后,绷着气息,“是,罗袂公主……”
闫大夫将针灸和治疗物品斯条慢理地收拾起来,随后闫大夫将工具收拾在偌大的楠木药箱里边。
徐初玙便让娇菊儿送闫大夫回府邸,紧接着整个宫殿里仅有白玉墀和徐初玙。
白玉墀喘了污气,是方才毒液残留的气息。白公子换靴子转身即将离开,而视线未曾停留在初玙身上几秒钟,他在榻上深深地调和了内功,“罗袂公主不必担心,白某有事先请告辞!!”
白玉墀丝毫没有停滞在长春宫的想法,好像半分钟都不想多呆。徐初玙直接向前拖住白玉墀,她脸上渗出了好几滴汗水,眼里应该有些害怕,“你不想你走……”
白玉墀淡定的提醒:“罗袂公主请自重,今夜黄昏宴会之时,白某定在场。还望公主照顾好自己,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徐初玙想要伸出手抚摸白玉墀的脸颊,却僵持在了原地,初玙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如此高大威猛,看来又长高了。”
初玙的双手格外失控,在白玉墀的肩膀逐渐往下撤回到自己的身体。初玙抿抿嘴,目不转睛的看向白玉墀,试探又失望的询问:“如果我今晚死了,你可以违心的说句‘不开心’吗?”
白玉墀脚步停滞,对上初玙的视线,略有些失望道:“为什么?”
徐初玙淡定地回复:“本公主希望你此生无愿,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初玙招招手,指向前方大门,等待片刻,落落大方的说道:“竟不想同我存有任何瓜葛,你走吧。”
白玉墀回望向初玙数十秒,他抬手鞠躬行礼,“甚好……”
徐初玙观察着逐步远去的背影,情绪逐渐得到控制。紧接着初玙退去了外层的衣裳,脑袋迷迷昏昏,整个身体又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