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遥远,但姬禾坐于车内,只觉颠沛不已,加上她晨起未食,有些头晕乏力。于是朝外喊了声先生,“我饿了。”
听到这声细弱如蚊的呼唤,范奚微微勒住缰绳,放缓了马车前行的速度,一手拿起坐旁的布包袱,反手从苇帘空隙递入车内,“里面有陋食和水,请公女将就一二。”
姬禾顺着包袱看见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近在咫尺,一时有些愣神,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前些天下了场暴雨,道路被冲刷的崎岖不平,冒出好些大大小小的石块,范奚单手驭缰绳,丝毫不敢分神。
他若马车驾的不好,她坐在里面也便不会舒坦。
见车中人久不接手中物,于是他将包袱搁下,抽回手专心驾马车。
姬禾猛然被颠簸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正要去接,就看见那人将过包裹放在车厢地上,手抽了回去。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探手拿过包袱,打开见到两个青竹筒,一块用荷叶包裹的炙牛肉,并一包炒豆。
姬禾从袖中抽出短匕,用汗巾擦了擦,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牛肉,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头晕目眩才得以化解。
她一向不耽于吃,故而长得纤瘦;此次在马车内,环境使然,更加无心敞开吃,略饱腹之后,就停了口。
她将剩余的大块炙牛肉包好,拿了一只装水的竹筒,浅浅喝了一口后,摆回原样。
隔着芦苇帘子,她定定望着他的背影,只觉这一帘之隔,似乎很近,可她很清楚,他们隔着的是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