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是在城门口遇见了徐令成,对方饱含歉意地望着自己,解释道,“阿嫣路上可顺利,我本想去接你,可是祖父感了风寒我忙着请医才耽误到现在。”
“一路都是官道,哪里需要你来接我。老侯爷身子可好?”自从她答应他愿意接受他之后,顾嫣有点惧怕和他独处,想到再过几日就要去北疆,她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松了一口气。
“无甚大碍,祖父那是落了旧伤,身子骨弱,入了伏可能是经不住暑气吧。”他随口说道,突然想起祖父受伤的那一场战役也是顾嫣父亲殒命之处顿时住了口,转移话题道,“现在是战时,这一路不一定太平,你不如带着仪仗去?”
顾嫣想了想便应下了,镇北军所在的幽州有哥哥在安全定然无虞,但是从盛京一路过去必要经过几处荒无人烟的山谷,带着仪仗一些宵小之徒也不敢轻举妄动,她也不想逞强。或许是这些日子她从未摆出过郡主的仪仗才让他认为自己不喜招摇,不过是她这身份来历众人皆知,她不喜被人指点罢了,看着对方担忧的眼神,她笑着安抚道,“令成哥别担心,我惜命得很!”
因着她依然坐在马车里不好总掀开帘子与骑马的徐令成说话,说完这句她便将帘子放了下来。已经进了城,车马行得慢,徐令成总想再嘱托她几句却碍着男女大防不好直接上她的马车,要是成了亲就好了,他心里想着。
一路无话,顾嫣在角门处下了车,下人见了跟着的徐令成纷纷避了开来,开玩笑,未婚夫妻要话别他们这些有眼色的下人哪里敢看。顾嫣看着好像被什么可怕的怪物追着跑几步就跑没了影的采葵有些无奈,她踟躇着转过身,“那……令成哥,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
徐令成本不想做什么,见了四散的下人也只是有些好笑,不过看到一向大方的姑娘扭扭捏捏的样子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他猛地上前一把将人揽在怀里,他身量高,即使站在几节台阶下也比她高出了半个头。
感到怀里人的僵硬,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声音却依然温柔安抚道,“让我抱会……我会想你的,阿嫣你会不会想我……”
顾嫣没有回答他,他并不在意她有没有回答,轻轻托起了她的脸,他说,“别再拒绝我了,阿嫣。”随即他的唇覆上了她的,这次,她没有躲。
他浅尝辄止,被人推开了也不恼。
徐令成五官都柔和了起来,他看着跑远的人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低声喃道,“等你回来,我就娶你。”他站了片刻,待心情平复片刻才骑马离去。
“真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妖艳的美人见陈宜自在巷子里见到那对相拥的男女之后就对自己兴致缺缺心里自然不满,一时不留神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哦?梅儿吃醋了?”
身上的美人使劲浑身解数娇滴滴地讨好着自己,可是男人的眼里却一片冷静,丝毫没有动情的征兆。陈宜觉得自己魔怔了,自从看过顾嫣那一舞之后原本千娇百媚的姬妾都变得乏味起来。
他以为日后见不到人这心思也会慢慢地淡下去,今日他进宫听母妃说起想要自己娶了周梦绮,想起那个见到自己鼻子不是鼻眼睛不是眼睛的表妹他心里冷笑,就凭她也想勾引二哥?顾嫣那样的绝色二哥不是一样说丢就丢?看不上自己?自己还看不上她呢!但是他心知母妃虽然平日里宠溺自己,但是这等大事多半是不会任自己胡闹的,叫自己来就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是通知自己一声好有个心理准备罢了。
要依他的心意,就该娶一个好拿捏的小门户的女子,不妨碍他寻欢作乐才好。想到娶亲之后就不能想现在这般肆意了,他心里烦闷不已一时兴起便带了一个侍妾上了马车,车夫素来知道自己的喜好,专挑小路慢悠悠地赶着车到了这边街角的大树下便停在了树荫里。这棵树对着的街是几家开国侯府的角门,夏日炎炎贵女贵妇们多去了城外的庄子上避暑,就算在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顶着日头出门,再说他的马车被树荫遮挡,即使有人出来也足够他收拾好再让人驾车离开了。
他像往常一样为了刺激将车帘掀了起来,所以,顾嫣一下车他便看见了。
那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时,怀里的千娇百媚的美人五官突然变得俗气起来。他越看越觉得不对,这个梅儿本是舞姬,他前些日子喝醉了酒才幸了她。这些天他被顾嫣搅得魂不守舍,去后院的频次骤减,她算是陪自己过夜次数多的。如今正主在这,他总算觉察出了什么不对,这梅儿眼角眉梢透出媚意的时候有三分像顾嫣笑起来的样子。平时看着觉得她勾人得厉害,现在看着顾嫣却觉得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狠狠将身上的女人掀了下来,草草结束了这场荒唐的□□便将尚未缓过来的人扔在了马车垫上,整理好衣裳便下了马车。
唤来的随从听了主子的吩咐一脸震惊地望着陈宜,虽然知道自己的主子荒唐,可是他从没想过能荒唐成这样。那位现在是什么身份,势力堪与东宫相较的定王碰上都没讨上半分好处,莫说他们殿下这纨绔了……他有点迟疑,“殿下,这顾家小姐如今已经封了郡主……”
“让你办事便给本王用心去办!办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陈宜不以为意,虽然父皇给了她公主的仪仗,但是仪仗里的侍卫哪里能与他亲王的亲卫比呢?这欺男霸女的事他做得多了,顾嫣不过是侍卫多一些,难得手一些罢了,到了床上他好好哄一哄还不是一样臣服于自己?论起房中事,他就不信自己比不过冷面的二哥,
“您要是喜欢这样的,奴才给您去寻摸几个干净的雏儿?”随从依然不死心,想再劝一劝主子,那位看起来就不像往常那种忍气吞声的女人,若是闹到陛下跟前,主子不会有什么事,他们这些奴才可是必死无疑的。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