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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骨之痛(1 / 3)

趁嘉南王出征在外之际,王妃被黎国抓走,胁迫为人质。目的便是以此为要挟,借机废了嘉南王的右手,即可不战而胜。

“纵然他是王家剑法第七代传人又如何?等我砍了他的手,我看他还怎么用剑。”黎国统领常赢嗤笑道,“南国不就出了一个嘉南王稍有些能耐。没了他,我大黎轻而易举取他江山。”

收到消息的时候,嘉南王便知道自己这趟不应去,黎国必有埋伏。

可当茂儿带血的指甲从暗褐色的信封里掉出来,再弹落到地上的那一刻,他近乎失去理智,前额的青筋突爆,格外的可怖。

宣纸上血色的几个大字赫然醒目:

若要留命,独一人前来。

苍山,盘忧谷见。

“牵马来。”

“将军请三思。”白敬玄及一众将士皆伏地而跪。

嘉南王只留下了白敬玄一人,将其他将士都先打发出了营帐。

“原来前几日本王莫名手指疼是这原因。”嘉南王抑住心中的满腔怒火,“十个手指都疼过了,想必…”

白敬玄问道:“盘忧谷在黎国境内,山路崎岖,乱石荒草,地形复杂,极易遭敌军埋伏,将军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嘉南王的目光异常坚定,“他们的目标是我,那我去会一会便是。”

“请容许末将及数名精兵暗中跟随,助将军平安救回王妃。”

夜色如浓墨般沉重,她满身血痕地坐在暗室中,几次昏死过去,都被冷水兜头泼醒。

“我厌极了你看我的眼神,总能让我想起嘉南王。不愧是他挑的女人,有几分姿色。”常赢挑起她的下巴反复端详,“真想试试嘉南王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呢。”

她一发狠,死死咬住常赢碰她的那根手指,猛地扭转,用力,竟咬断了他的一节食指。

常赢立马痛得大叫起来,一拳砸在她的鼻骨上,她吃痛地松开了嘴,那节断指掉在了草堆上,鼻血热热地淌入舌尖,配着冷冽又腥臭的寒风,外衣的血色斑驳又多了几分。

“你也配?”她将混着血的唾沫星子吐到地上。

一旁的狱卒急忙跑来给常赢包扎伤口,常赢疼得直冒冷汗,怒道:“许氏!我想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刑官不知何时从后面走了出来,俯首说:“常将军,得先留得这妇人的命,她还有大用处的。”

常赢捂着手指的伤口,一脚将刑官踹翻在地:“要你多嘴,我能不知道吗!?不然我能让她这条贱命留到现在?”

然后他又怒目圆睁地大喊:“来人啊,给我整她,她最害怕什么,就给我用什么。”

随后她便被装进方形竹笼里,吊在悬崖上。

只因运她上山时,她紧张地闭了闭眼睛,被随从看见了,说她也许怕高。

她确实怕高啊,她从不爬山的。

如今却如笼中鸟一般的被挂在山头,风一吹便晃得厉害。

唯一的区别是,若笼子跌下去,鸟是会飞的。而她不会。

他们怕她冻死,还赏了她一条破被子。

她盘腿坐在竹笼里,只因为竹笼底下的缝很大,她的脚小,一不当心就会从缝里溜出去,脚下便是万丈悬崖。她一动也不敢动,却仍然剧烈的发着抖,唯有盘着腿才能少许稳当些。

她想把破被子垫在身下,这样看起来或许能有安全感些。可她稍稍一动,这笼子便晃得厉害,吱吱呀呀的像是要散架,她完全找不到合适的着力点。只能继续盘着腿,抱着破被子,忍着痛,半打着盹儿小眯,直到天蒙蒙亮。

“许氏,许氏!”一个有些许稚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是南国燕城医馆的许姑娘吗?”

她寻着声抬头望去,是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穿着狱卒的衣服。

“你是…?”

那少年警觉地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趴在了悬崖上,轻声说:“姐姐,我是阿坤啊。”

阿坤…

碎片式的记忆在脑海里闪回,最终定格在一个衣衫褴褛的孩童身上,同眼前的少年重合了起来。

那是一个快饿死的小孩,约莫五六岁,蜷缩在街边,在繁扰的市井中并不引人注意。

她偶然路过,在他的脚边停留,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刚买的半块糖糕分给了他。

那半块白色的糖糕还冒着热气,香甜松软,入口即化。

那是阿坤吃过最好吃的糖糕。

“谢谢姐姐。”

他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吞咽。

她见他年纪很小,身上带伤,还有咳疾,便拖着他回了医馆。

“你叫什么名字?”

“李坤。”

“你爹娘呢?”

“没了。”

阿坤在医馆住了整整一年,身上都好利索了,除了看起来有些干瘦,和其他正常孩童无异。平日里阿坤会在医馆里帮忙打打下手,动作麻利,讨人喜欢。

后来阿坤被一个商人看中,留了些银钱,带走了。虽说那会儿阿坤是心甘情愿的,却依旧捏着她的裙摆号啕大哭:“姐姐…别忘记我…”

谁知阴差阳错下,阿坤被领到了黎国生活,今日才能在这里相遇。

她苦涩地笑了笑,眼眶湿热。风水轮流转,没成想再见面时,她竟成为了那个狼狈的人。

她着手收拾自己蓬乱的发丝,又用力在脸上揉搓一阵,她想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些,至少在阿坤的面前,别像个疯婆子,那会毁了他们之间还算美好的回忆。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捣鼓自己,此时此刻,她终究是凌乱而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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