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漂亮小姑娘!”
沈远望未被赶出沈家前排行第六,因此得了个沈老六的称呼。
如今此人将他们拦下,开口便是沈远望的旧称,只怕是同沈远望有些旧怨。
云向晚皱了皱眉,然而还未曾开口,她身侧的仓舒便已经上前一步,眼神有些阴鸷,“你说什么?”
仓舒皱眉,神色不耐地望着这人。
守卫见又有一陌生的少年上前,原本有恃无恐的样子却在触及少年的眼神时慢慢退缩。
然而他注意到身侧站着的一排排守卫们,许是料想这几人绝不敢当面动手,退缩的念头又被压了下去。
周围的守卫们虽然都没出声,但云向晚却是注意到他们眼中的纵容,猜想或许他们都知晓这二人的关系。
那守卫挥了挥手里的长枪,一副蔑视的样子,“怎么,你们是被这丧门星迷了眼?脑子不清醒了?还是被鬼上身了?”
他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云向晚没说话,她注意到一旁的沈远望已经低下了头。
“守卫大哥,我们不愿惹事,既然钱已经交了,您是不是也该放过我们?”
轻柔的女声中虽带着请求,却不失强硬,身侧的仓舒倒是听出来了她话中还带着几分愠怒。
那守卫听了她的话,皱了皱眉,指了指沈远望,“哼,放过你们可以,他,不行。”
那边的沈远望抱着依旧没有醒来的女儿,望着说话的人,声音沙哑开口:“白岳,俺知道是俺对不起素素,但现在姣姣病重,实在是耽搁不起,能不能先让姣姣进了城去看病?”
他望着白岳,眼中满是恳求。
守卫面色一变,随后才注意到了他怀里搂着的小姑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咬牙切齿道:“丧门星,害了我姐还不够,如今连姣姣都要...”
他话还没说完,云向晚便已经打断了他,她看着这人面上扭曲,话中都是埋怨,眼神却甚至不愿落在晕倒的小姑娘身上半秒。
她没了耐心,面无表情说道:“守卫大哥,能不能让我们进去?”
云向晚上辈子都鲜少生气,她一旦生气,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盯着旁人的眼睛像是要将人彻底看穿。
白岳对上她冷漠的视线,一时间竟生出了几分惧怕。
他没想到一个看着年龄不大的小姑娘竟有如此气势,意识到自己向后退了几步后,白岳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而注意到了仓舒越发阴鸷与嘲弄的眼神后,白岳更是气的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白家并非什么高门大户,因此白家能出个在官府干活的已经算是祖上冒青烟,白岳回了家都是被家人高高捧起,哪里受过如此蔑视。
更何况他姐被这姓沈的害了性命,他一时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白岳拎起长枪便要向此处刺来,却不料被仓舒只手拦下。
云向晚下意识望向握住枪柄的人,见他没有受伤才稍微放下了心。
随后她望着一时动弹不得的白岳,环顾了一周,注意到了周围正蠢蠢欲动的其他守卫们。
云向晚冷声问道:“怎么这雍州的官兵收了钱还要为难百姓?光天化日便对人动手,是这雍州天高皇帝远,有些人眼中已经没有王法了吗?!”
她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原本没注意到此处动静的人,一时间也都纷纷停下脚步观望。
而听了她的话的一众守卫们却是面色一变,高举着长枪的白岳也是神色骤然苍白。
只是,见到白岳像是还有几分不服气的眼神,云向晚上前一步,示意仓舒将握住的枪柄放下。
仓舒将枪柄甩开,对白岳冷笑了一声,“哼。”
云向晚站在白岳面前,笑了笑,“怎么,你若是有意见,不妨咱们进了城,去那知府面前评评理,如何?”
她昨夜从原主记忆那得知了这雍州知府在这地方只手遮天,近来朝廷对此处更是颇有意见。
当下知府还正为了应付那头忙的焦头烂额,这边的守卫竟还敢如此嚣张。
白岳听了她的话,却是面色越发苍白,他当然知道最近知府的处境。
周围的其他守卫们面面相觑,嚣张的气焰瞬间便被熄灭了去。
云向晚见一众守卫们不再说话,朝身后的仓舒和沈远望笑了笑,云淡风轻道:“走吧。”
她一路领着几人进了门,途中那些守卫却丝毫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