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微弱,身上被褥萦绕一股淡淡的恶臭。
掀她眼皮看看,好家伙!瞳孔都快涣散了。我蹙着眉探探她的脉,细弱无力,虚浮难查,是气血亏虚之相,再探探,哦,原来是小产了。看这样子,应该耗了不少时日。
站我旁边的彪形大汉是她的牛妖老公,正在我耳边叨叨,“能不能治好?治不好我可不给钱!”
我转头,微笑着问他,“你媳妇流产了你不知道吗?”
牛妖愣了一瞬,凶狠的眼里夹杂着心虚还有些恼羞成怒,梗着脖子冲我嚷,“我哪知道她流产了!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走人!”
我深吸一口气,表情真挚,语气诚恳,“你媳妇这病我能治是能治,但是这药材可能会很贵。”我伸出手指,报了个数,牛妖很肉痛的皱眉,浑厚的声音带着颤抖,“这么贵!”
瞟了眼他家,真家徒四壁,我站起身,背起榻上的药箱,微笑建议,“要不你买副毒药?毒药可比治病救人的方子便宜多了!”
牛妖傻愣愣问我,“买毒药干啥?”
我看了眼床榻间的少女,甩了甩袖子,抬起散漫的步子往外走,“把你媳妇毒死呗!埋了她,你再抢一个不更省事!”
牛妖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在我身后骂骂咧咧,我都走出院门老远,还能听到他边骂边嘀咕,说他才不是那样的妖。
我心想,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妖,过了今晚,你就痛快陪你老婆去吧!我低头看了眼袖口残留的粉末,扯起嘴角轻哼了一声。
接下来又看了几个不孕不育的病人,傍晚时分,我就背着小药箱子回去了。
走到回春堂的院子里的时候,麻子和串子一个在收拾竹篱晾晒的草药,一个在院子里劈柴,老木则在厨房做晚饭,烟仝上方呼呼的冒着黑色的烟雾,隐约可以闻到饭菜的香气。
看见我回来,院子里俩人一齐望向我,像是被吓着了似的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局促不安的跑到我面前打招呼,“六哥!!”我冷着一张脸,一人给了他们一脚,“看什么看!干活去!”
吃晚饭时,我把今日所得诊金扔给老木,叫他多买些肉,加强伙食。一旁抱碗喝菜汤,啃干巴饼子的麻子眼睛一亮,和串子对视一眼,低着头小声嘟囔,“六哥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