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脸上像番茄一般红,她是想知道案情的发展,但也绝不会偷听。
景光听到动静后也走了过来,细声询问,“怎么了?”
研二此刻也没管那么多,就着疑点翻阅野田川一郎的资料——精神科,修过解剖学……
突然的用电量剧增……
“我们假设……假设野田川一郎杀了山中泽田,把他制成标本藏在这个房子里。”研二头脑风暴后,一份份拿出资料推论,“他是医生,学过解剖,他用福尔马林将山中泽田制成标本,由于福尔马林的沸点是19摄氏度,如果室温上升药性就会挥发得很快,所以做标本的环境一定要密封。”
“密封的房子还有个好处——可以隔绝福尔马林的气味,为了房子够冷,这个房子就要装很多部大容量的冷气机,还要长期开着。”
松田看着慢慢列出的数据,也得出结论:“所以这个房子的用电量一定会比一般家庭高,而电力公司提供的数据,这个房子就很符合。”
似乎没有什么比这个推论更加符合现有的数据,松田看了眼研二,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来有必要走一趟野田川一郎的这个物业了……”
松田和研二将推理和疑点告诉伊达,伊达也觉得无论野田川一郎是否将sh/i体放在那个单位,就凭这个疑点足以上门查证。
拿到搜查令后就带着四人前往目的地。
五人组破门而入后,眼前出现的场景足以让他们这辈子都震撼——一个全lu/o的男性泡在容器里,面前放着一张依然擦拭干净的解剖台。
而在一旁散发着恶臭的黑色塑胶袋里面全是男人的五脏六腑。
伊达马上将情况汇报上级,松本警视官听到后也大为震惊,发出指令,“马上对野田川一郎发出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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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马不停蹄赶往野田川一郎常住的别墅,太阳已然下山,还有丝丝余晖洒落在路上。
附近的建筑已经全部亮起了灯光。
来到别墅前,看到别墅里面开着灯,伊达举手示意大家小心。
几人从身后拿出配qiang进入防备状态。
忽然,大门打开,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走出来,脸上是干了的泪痕,目光呆滞,白色的长裙上是一大片的血渍……
“小葵……”研二率先冲上去,“你受伤了?”
大片的血渍让他心惊。
“萩原学长?”女孩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随着双眼的渐渐聚焦,她看清来人。
真好,还可以再见你一面。
随后扬起一抹苦笑,眉头紧锁,眼泪在眼眶打转,抬起双手放在研二面前,“萩原警官,我杀人了。”
“你在说什么?”研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想起什么,又哽咽的问,“你sh/a了……谁?”
风间葵认命的闭上眼,眼泪落下的划痕盖住了原本已经干涸的泪痕,“我说,我sh/a了野田川一郎……”
松田也是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冲进别墅里,一眼望去,野田川一郎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松田走过去探了下鼻息,没气了。
随后起身走到外面,研二投来祈求的目光,松田虽不忍,但还是说了出来,喉间哽咽,“野田川一郎,确认死亡。”
短短几个字,听在研二耳里,宛如被扔了颗炸弹。
最开始,他脑海中只有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就仿佛是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这句话,随即,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无数人在说话,嘈杂的声音淹没所有的感官。
呵,低低的自嘲的笑声在心底响起,如一滴墨迅速染黑一碗清水。
“为什么!”男人死死抓住她瘦弱的肩膀,丝毫不管她此刻的身体状况能否承受,“我不是说我在查了吗?”
女孩始终没有说话,任由他摇晃这躯麻木的身体,终于,男人抬头看着她,眼里光芒消散,宛若一滩死湖,“为什么不相信我……”
耳畔响起女人威胁的话——你也不想萩原研二知道你曾经的事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什么感觉呢?她在想,如果就这样也好……
那宛如恶梦一般悬在她头顶的利刃终于落下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女孩静静地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波澜,“你不也是晚了一步吗?”
果然,男人如同被击中般僵硬在地,肩上的重量骤然离开。
“呵……”男人盯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孩,眼前恍然浮现17岁她,不知是说给谁听,“好像我们,永远都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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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被带上手k/ao送上警车,临上车前,她看着伊达,眼神却无比坚定,“谁都可以审问我,但还请不要是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谢谢。”
没有理会在场人的目光,径直坐上车,闭上眼睛。
直到车子匀速开启,女孩微微打开双眸,瞳孔里倒映着渐行渐远的男人,随后又缓缓闭上眼睛。
想起报案那天,他冷酷的说,“还记得我是你的学长?”
她想说,当然记得。
我还记得那时的你心比天高,四方的围墙拦不住你。
那天微雨,你站在白杨树下,明媚的压了白杨一头,当时觉得你这样潇洒的人毕生都会追求自由。
再睁眼时,女孩看着眼前闪过的霓虹,她刚刚好像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关于夏天的梦。
那时学校旁的路似乎没有尽头,路两旁的白杨树沿着围墙生长,托起她最轻狂无知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