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芊纹估计等不到许观桴有所回答，转而问：“你不相信我会对你好，这是不是跟许历和你小时候的事有关系？”
许观桴的呼吸都滞了几秒，眸中波动的水光里出现哀求。他始终不敢想许历到底跟她说到了哪种程度。
她心疼得差点停止话语，但片刻后仍接着道：“你又没有做错，为什么总用这件事惩罚自己呢？”
话并未太长，在他脑海里却无法拼凑完整，许观桴零碎地理解着，大脑越发昏沉。
“你生病了，我暂时不跟你计较。”展芊纹不想让他休息太晚，站起来道，“等回去的，我们慢慢算这笔账。”
他忙坐起身：“我去睡沙发。”
许观桴相信了她不打算杀她，既然如此，他一直占着床，她也没办法好好休息。
展芊纹想要制止他：“快躺下。”
许观桴却固执地要起身。
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头疼，她想着都到这地步了，就随便吧。于是道：“那一起睡床。”
许观桴瞬间老实了。
展芊纹在客厅换了个衣服，去洗漱，然后回到卧室拿出枕头和被子，绕到床的另一侧，躺了上去。
她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没多余的情绪害羞，毕竟今天发生的事过于惊悚。但真躺到他旁边，她感觉今晚彻底不用睡了。
床不大，许观桴却贴着边缘，为她留出许多空间。
“你还打算睡觉吗？”她问。
“马上就睡。”
“还没睡着就要摔一跤了。”展芊纹说，“你过来一点。”
“你真的不用……”他一顿，知道她不想听这句。
展芊纹不打算跟他讲道理：“你不过来就是讨厌我。”
许观桴一怔，心跳不可抑制地快起来。抛下其他思绪，他这才想起自己生病了：“我怕传染给你。”
展芊纹看着他甚至不愿意转过来，无奈笑道：“我刚才亲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句？”
许观桴却无法把这句当成玩笑。他着实可恨，曲解她的意思，又将病气染给她。
可刚才，他真的没想起来自己发烧了。她吻他的时候，他除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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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芊纹第二天睁开眼时见许观桴已经醒了。她伸手探了一下温度：“好像已经退烧了。”
他的眸中没有了昨天的任何情绪的踪迹，目光平和，直到她的手触碰他的额头，他才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展芊纹看了眼时间，起身道：“我早上有事，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我跟你一起。”许观桴的目光一直追着她，见她起身，便也跟着起身，“可以吗？”
展芊纹想到待会儿会发生的事，应道：“也可以。”
两人分别洗漱换衣，展芊纹仔细修剪了指甲，确保指甲不长不锋利不会划伤人。一切准备好，她带着许观桴去楼下简单吃了个早餐。
时间来得及，他们坐公交到一中。一路上他都没有问她要做什么，展芊纹却在车上简单说了句：“你到了之后找个地方等等我，我可能会打舒近梨一巴掌。我回去跟你解释这件事。”
“如果不愿意，你可以不解释。”他说。
语气里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十分平静。许观桴说的是真心话，她如果不愿，不必对他解释任何事。
展芊纹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在生病时他才会无法迅速平复自己的失控。
“我想解释这件事。”她又试探提到：“我还希望我们之间你有什么不确定的事就先问问我。如果不解释，万一成昨天那样怎么办？”
许观桴垂下眸，掩下眸底的情绪：“对不起。”
展芊纹又开始心疼。
她知道他是真的可以不要任何解释。连杀他都不需要解释，更何况其他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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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芊纹在一中门口站了十来分钟，就看见了舒近梨。
她自然也看见了展芊纹，正打算直接走进去，却被叫住。
舒近梨停下脚步：“看来你是来找我的。”
展芊纹点了点头，猝不及防挥手要扇她一巴掌，却被舒近梨接住，像早有防备。
“展芊纹，你为什么……”
她话未说完，展芊纹用另一只手扇了她一巴掌。舒近梨着实大意了。
展芊纹力道不轻，系统给她的任务是狠狠扇一巴掌，她怕太轻了系统不认。
完成任务，展芊纹立即后退了几步，鞠躬道：“真的对不起。”
她除了苍白的语言没有其他可拿出的。
视线里的事物开始变得虚幻模糊，景象皆慢慢消失，她最终看见了一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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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芊纹从睡梦中醒来，窗外天光大亮，她恍惚片刻，正要确认日期，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通：“许观桴？”
手机对面的人小心翼翼问：“芊纹，你还好吗？”
展芊纹正要开口，心念又一转，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观桴怔了一下，逐渐确定那只是夜中一梦。
不是真的发生在她身上就好，她本就到了另一个时空，若时空再度变换只会让她恐惧无助。
况且在梦中，他不记得她们的关系，还那样误解她。若真发生，她定然会绝望。
“没事。”他说，“我只是想给你打电话。”
许观桴不想说出那个梦，哪怕只是梦，芊纹听来也一定会觉得不美好。
展芊纹沉默片刻：“许观桴，该记得的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