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声音像是冰触碰到了雷火,一瞬间炸裂开来。 “你知道是我?逗我玩很有趣吗!很好玩?!” 卿叶杰在电话头喊着。 卿临嗓子像是被哽住,鼻子忽然觉得发酸,身体像是被灌下海峡冰冷的海水,又咸又刺骨。 堵得发慌。 “你先冷静……” “我怎么冷静!” 机头,卿叶杰声音里都是哭腔。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啊……” 卿叶杰几乎是绷不住了,直接挂断了语言。就听“嘟”的一声,一切联系都断了。 卿临垂下拿着机的。 这里的风就像一个人在哭。 左边是大西洋,右边是太平洋,辽阔的水面上,水纹密布,蓝得发黑的海水没有散落阳光,深沉得可怕。 他只觉得心寒。 船长的号角再次响。 “游轮已经驶到界尽头灯塔——” 游客们两成群,纷纷走到甲板,热闹地拍照合影。 卿临走了出去。 他来到站在扶栏旁,看着界尽头的浪漫孤寂。 就听隔壁年轻的情侣:“界的尽头亦是开始,今天把所有遗憾都丢入海水,明天再从头来过。” 卿临听着,看向灯塔。 怎么办。 他有太多遗憾了。 光光在乌斯怀亚就有太多。 他没来得及听完列车长的爱情故事,听他唱表达思念的歌。 他没来得及翻越森林、穿越平原,去看翡翠湖一眼。 他没来得及在界尽头邮局寄出明信片,没来得及,想到他爱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再多的差异,再多的悲伤,在盛大的美面前都会融化嘛。 为什么明明触景的是眼睛,而心脏确是更为悲凉的个。 红白相的灯塔,在礁石岛上孤零零得待着,即使有很多人来看它,只是隔着无法船头的海,没有多少人真正来到它身边。 沈绪之找了卿临好久。 在甲板的头,他终于看人儿孤寂的背影。 沈绪之站在他的身后。 安静许久,他开口,声音模糊在海水:“把不开心都留在这里吗?” 卿临没有回话。 灯塔孤独的立着,南极冷瑟的风,穿过比格尔海峡,缓缓路过身边。 “在界尽头,每往后一步都是回家的路。” “沈老师。”卿临的笑让人难过,“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