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绪之把棒棒糖咬碎,含着糖渣说:“我本来还担心沈覆会不甘心,之后若是还想搞事情也说不定。但现在知道卿临是你的亲弟弟,那他是绝对不敢有所动作了。” 齐宥淮:“干脆现在就爆吧,证据也足够了。正巧媒体都还没走。” “你说的对。”沈绪之直起腰,松了松筋骨,说,“和我男朋友说一声,我去去就来。” 会议厅里,各家媒体还在对此次的事件激烈讨论。 忽然,一声麦克风的嗡鸣在上空划过,沈绪之坐在台上的麦克风前,移过话筒对在场的人说:“打扰一下。” 全场瞬间安静。 就见沈绪之扶着话筒,头顶上的白炽灯光打在 脸上, ★★, 轮廓深邃,抬起头来淡淡扫视台下。 那沉稳而冰冷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扩散开来。 “本人举报沈氏集团做假账偷税漏税达8个亿,且不排除洗黑钱行为,请警方严查。” — 几日后,杭市人民法院。 这几天杭市的天气都很好,烈日蓝天,虽然是热了一点,但天空蔚蓝清澈,很是美丽,心情也自然美了起来。 卿临作为原告,见证了卿百户被判刑三十七年零八个月。 以他那俱酗酒的破烂身体,基本上在牢狱里过渡到下辈子了。 而沈氏集团也被认定偷税漏税,判定罚款共计15亿,沈覆刚刚下飞机就被请去了,根本没法接近沈绪之和卿临。 尘埃落定。 卿临从法院走出来的那刻,觉得全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一出去便看到耀眼的阳光,他微微眯眼,用手挡了挡视线向远处望过去。 不远处,在法院广场宽阔的平面,沈绪之廓形硬挺,站在那片耀眼下迎接出来的人。 卿临心中一颤,向他跑过去,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低着头沉默,感受着沈绪之轻轻拍他的背,揉着他的耳垂,轻吻他的顶发。 片刻,卿临抬起头,抓住沈绪之的衣领,那人便自觉地低头与他拥吻。 喜悦,激动,解放后那刹那的空虚与说不清的难过。 一看见沈绪之他就变得柔。 法院门口阳光普照,说是正义的光未免有些矫情,那就说成崭新的光吧。 唇瓣分开,沈绪之又温柔地亲了亲卿临的脸颊。 他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他带他回家。 在路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无人的街道。 沈绪之脚步顿了顿,在车前停了几秒,车窗摇了下来。 车上是位中年男人,穿着西装,面容冷冽,苍老了不少。 他望过来,眼里没有丝毫感情,像是个冰冷的机器。 卿临看着这张脸,脑海里闪过一道光,他以前见过这个男人。 沈绪之向前挡住了卿临,和沈覆对视许久,嘲讽地笑了笑:“你这也太心急了,显得极为愚蠢。” 沈覆不言。 他眼睫漆黑,阴鸷冷淡,但沈绪之毫无波动地和他直面对视,沈覆那深潭般的眼睛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沉默许久,沈覆开口。 “沈绪之,你赢了。” 他看了眼站在旁边冷静而镇定的卿临,和沈绪之说: “恭喜自由,百年好合。” — 家。 “嗯哥,我到家了。”卿临在玄关换了鞋,和齐宥淮打电话。 从外面的大太阳回来,卿临直奔到有冷气的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他出了些薄汗,眼窝、唇瓣、眉梢像沾了丝热气。 “一切都好,好,那我先挂了。” 卿临挂了电话,便觉得身体一重,沈绪之从沙发后面伸出手来,抱住了卿临,头埋在他的颈窝。 卿临被他的头发弄得痒痒,笑道:“又怎么了。” “……你叫他哥哥。”沈绪之说,“你都没这样叫过我。” 卿临:“我叫的是哥,没叫哥哥。” 沈绪之:“反正以前叫过。” 卿临被这小气地男人幼稚到不行,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先起来,我身上都是汗。” 沈绪之直起腰,啄了一下卿临软软的脸蛋,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向浴室走去,停了下又回过头,说:“要用浴缸吗?” 说真的,卿临都没用过沈绪之家的浴缸。 他刚刚搬来的时候就对这个浴缸有印象,因为它很大,而且很高级,一堆奇奇怪怪的按钮,好像有很多功能。 等沈绪之说好了后,卿临打开浴室门进去,更觉得这浴缸不得了。 原来真的可以有泡泡浴,白色的泡沫浸满浴缸,水雾缭绕,还能听见龙头放水的水流声。 “我调好水温了。”沈绪之说,“感受一下。” 要感受还得要脱衣服,沈绪之自觉背过身,但还是站在浴室里,听着后面卿临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 然后就是水滴罄入泉水的声音,卿临一只脚探了进去,水温刚好,很舒服,他整个人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