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跪在祠堂前,挺直脊背,双手合掌,许下心愿。
钟声敲响,响彻山顶,余音绕梁。
此刻,李甜甜跪在佛主面前,她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一直在刚刚的画面卡顿着。
她恍惚失神,向佛主倾诉,嘴里念着:“怎么办,佛主,我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上了我旁边的男生。”她睁开一只眼,努力瞟着镇定自若的谢泽一眼。
慢慢的,他睁开双眸,李甜甜心虚地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嘴里叽咕着。
谢泽看着她,忽的一笑,无奈地摇摇头。他看着佛主,深邃的黑眸闪过零星碎片,他乞求__
他的女孩一生安乐。
如果允许,让我如愿所偿,足矣。
出了宗庙,两座青山间,落日渐退,余晖倾洒过来,橘红色和丁香色的云霞染着半边天空。
李甜甜和谢泽站在石栏杆处,看着下面一盏灯接着一盏灯亮起。
天渐冷,晚风凛然。
谢泽脱下卡其色的棉袄,披在她的身上,“穿上,不要着凉了。”
李甜甜回眸:“那你怎么办?”她执意要脱下,谢泽转过她身来,正对自己,盯着她,眉间多了冷意,他用着命令的口吻:“穿上。”
谢泽还是当初那个高冷傲慢的谢泽。
他没有一丝的变化,依旧桀骜不羁。
李甜甜挣脱,摇头拒绝:“不要。”腔调带着一点嗲嗔,挠谢泽的心发痒,他勾唇一笑,捏着她的下巴,“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嗯?”
这哪跟哪呀,她觉得两人的思想频道完全不再同一个层面上,而且眼前的男人老是自以为是,曲解她的意思。
她气急了,连忙否认:“没有的事情,你不要乱说。”
“嗯。”谢泽好气,哄着:“听话,穿上。”
“……”
“你要是想两人同穿一件,也不是不可以,我乐意至极。”他继续开口,深不见底的黑眸带着痞里痞坏。
李甜甜被迫妥协,十分不乐意的拉上拉链直锁骨下方。
李甜甜提醒:“我家人都来。”
谢泽挑眉:“所以?”
“举报我欺负你。”
“……”她委屈了:“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坏吗?”她只是要提醒一下,被家人看见了,她应该找怎么理由糊弄过去。
谁知他又歪想了,思维就是不一样。
不坏,能让老子栽在你身上,而你却浑然不知。
谢泽哑笑:“开玩笑的,别当真呀,甜甜子。”
李甜甜脑子轰开,她……她居然从谢泽的嘴里听到了她同桌喊她的特定称谓。这个称谓是她被同桌安上和独自享受的,起初,她以为是姊妹的姊,毕竟她可是比她大三个月,后来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作为两年的前后桌,他的耳朵不是聋的吗?每次,下课聊八卦,他充耳不闻,永远都是那副慵懒散漫的姿态,头倚靠在她的书立上,一只手搁在后脑,一只手翻着立在书立上的名著。
李甜甜脱口而出:“你这么知道这个称呼,你的耳朵在高中不是保持聋了的状态吗?”
“……”
谢泽的脸阴沉清冷,紧缩着眉,没想到他在她的印象中,有这么不堪的一面,他宽容:“再给你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嘴贱,扑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我们以为你什么都……都入不了你的耳,跟聋了没有什么区别。”到后面,声音减小,她都不敢直视着他。
“甜甜子,不是一个意思吗?”谢泽调高嗓门,“还是,你不懂得好好哄人呀?”
“……”
李甜甜不解:“我干嘛要哄你?”
“你把我惹毛了,不该哄吗?”谢泽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她真的有着这个义务似的。
“可是,我说的不就是事实吗,你除了下课是聋的,其他的时候都很正常,你不用担心。”李甜甜倒是安慰起了他来,眼里闪着狡黠的笑。
“……”
他被气笑了。
李甜甜:“对了,那我要怎么还你呀,开学的时候?或者你有空的时候?”她捏着拉链的边缘,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很好闻,让人头脑清醒。
“你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你说了算?”
他俯身,双目与她同在一条直线上,好看的睫毛卷着,在卧蚕下,留着阴影,额前的碎发遮住下方好看清冷的双眸,他薄唇溢出轻笑。
似在开玩笑,又像是十分认真,笑了又带着调逗的意味。
李甜甜咯噔一下,后退,耳根子不知不觉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那个……我开学的时候去……去找你吧,交给你。”
他眉骨轻佻,嘴里噙着几分玩味:“要不,你找个时间,送到我家?”
“啊?”她蹙眉,送到他家,天呀,她呜呼哀叹着,被胁迫穿他的衣服,又有那么多的麻烦,她很为难,开口:“不太好吧。”
她难不成,要坐三个小时的车,到北芜市,还个衣服,又折返回来,不仅花她的时间,还花钱……她太难了。
“要不,现在就还给你吧。”
冷风袭来,她打了个哆嗦。
谢泽:“穿上,开学再还。”他只是适应性的开个玩笑,她却当真了,摆出左右为难的脸色。
“哦。”
“到家给我发个消息。”谢泽起身,站着就有一股清流的玩意,他一见白衬衫,就陪衬出一个劲的痞。
李甜甜抬眼,上下打量着他几分。
“有问题。”谢泽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