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蝴蝶停留在栀子上,扑打着翅膀。
阳台是一番景象,房间里又是一番匆忙的场景。
少女光着脚,跪在白瓷砖上,叠着衣服放进行李箱。
李时严靠着门架,一只腿曲着,啃咬着苹果,悠哉悠哉地观看着。
“李甜甜,先吃个饭会死人呀!”1
李甜甜没有抬头,也没搭理他。
凌乱的碎发遮挡着侧脸,额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房间充斥这着燥热,有声的电风扇添加了燥热。
耐不住气了,李时严调侃着:“李甜甜,全家就等你一个人呢?”
“你有多娇贵呀!”
她眼皮一掀,翻了个白眼。
本来时间就急了,还一直被催着,也烦燥了。明明她都说过了,让爸妈不用等自己,可是这么一个烦人精就不肯放弃。
上演着一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唱戏。
偏偏要自己下去才甘心。
她没表情地说道:“我在家里有多娇贵,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吗?”
李时严跨下脸:“……”
废话,他当然知道了。要不是为了一口饭,他至于要闲着无聊等着这个不解人意的妹妹吗?
“你不下去,我有饭吃吗?“他说出了苦衷,对于这种状况,他习以为常,再次催着,“快点了。”
“我害怕赶不上车。”
准确来说,她害怕谢泽等她太久了。
又害怕他停在路边,等哥哥送她去时,害怕被撞见。
“大不了,哥哥送你到北芜别。”
李甜甜抖了抖,偏头,假笑,“不用了哥哥,谢谢你的好意。”
笑得那样的虚伪。
李时严打趣着:“你该不会不是和朋友出去旅行吧,看起来倒是像偷偷摸摸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语道破,正刺中心。
李甜甜心跳砰砰,紧张了起来,放在衣服上了的手顿了顿。
她摆摆手,掩饰着:“你瞎说什么呀!”
李时严笑着指着她:“你看看你,语气都急了。”他眼里滑着狡黠的笑,“你该不会背着家里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吧?“
“你瞎胡扯八道什么呀!”
“也对呦,从你嘴巴说出来的能是什么正经的话。”她就看不惯他自诩以为是的模样,冷哼着。
他不正经,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胸疼。
随后,他扫一下空气,故作大方,不更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大度,甩手,“行了,不与你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挣,你快点。”他咬一口,眼里泛泛着不在乎的样子,音调拖拖拉拉的,“我还饿着。”
“在这么搁置下去,你自己走路去吧。”他随手一扔,把果核扔中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拍了拍手掌,斜着严,“大不了离家一段时间。”
敢情在威胁她。
李甜甜咬牙,萎靡不振地耸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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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级公路的非机动车道,高大的银杏树下,李甜甜蹲着玩弄古树枝。
窗户降落。
李时严抬下眼镜,敲着门窗,懒洋洋地扔话:“喂,李甜甜,你到底订几点的车票呀?”
她心不在焉:“不知道。”现在的她烦不得了。
李时严抓耳挠腮,“你在玩我呢?”
“大热天的,你不怕晒黑,我还怕晒黑呀。”
她沉不住气了,不耐烦地回话:“那你可以先回去呀,我又没有强制要求你一直陪着我。”
他伸出胳膊,抵在门窗,“不行呀,作为你的哥哥,我还是得关心一下你的安全问题呀!”
听闻这句话,李甜甜白眼上翻,才不信他的“好意”。
李时严就是想耗到她沉不住气,或者是看看哪个人来接她。
这也是一种享受呀!
他仰着头,金色边框的眼睛,耀眼夺目,像极了矜贵的公子哥。
氛围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只有路过的车子声音和风吹过树枝的摇曳声。
李甜甜想,要是有能力把他揍一顿,那该有多好呀!
她无奈地蹙眉,扶着额头,要是平时他能这么积极地关心自己,也不至于别人都以为他是个有哥不疼的可怜崽呀。
高速收费站,一辆黑色的私家车缓缓而动,后视镜里呈现出英俊的五官,目光冷淡勾人。
他找到了李甜甜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这边,怀中的手机一响,李甜甜赶紧拿出来。
见来人,差点就拿不稳了,心虚一看。
李时严把她的动作都收拾眼底,抓一下头发,嘴角贱兮兮地提一提,“怎么不接呢?”
“要是骚然电话或者广告就挂了。”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男生。
从她回家的表现,再到今天的做贼心虚,李时严也是个有脑子的人,自然能猜出一回事。
他家的妹妹,学会撒谎了,也学会出去约会了。
她咬着唇,摇摆不定。
到底接不接?对她来说,是一个难题。
被发现了,又被只会欺负她的老哥捏一个把柄 。不接,她又得费尽心思去哄人。
哎呀,左右为难呀!
最终 ,她眼睛划过闪亮,接通了。
“喂,眠眠,你到了吗?”
“哦,还没有到呀?”她摆手,“没事没事,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
李时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