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来,周正终于踏实地睡个安稳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竟然站在一处山峰的开阔之处。凛冽的山风吹得他直打冷战。 他小心低头看看身体,发现还是进被窝时光溜的样子。 难道,这是梦里? 他带着极大的疑惑看向面前的人。 那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眉清目秀,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浓浓的儒雅之气。 那人面相温和,也在看着他。 “你很困惑?” 周正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棠氏的脸,和那天马车上挖心的场景。 这一次,他看的更清楚。他惊讶地发现,他的大伯周仁明,竟然就站在马车旁一直看着。 大伯不是死了吗? 他心中的疑惑更强了。 “想知道为什么吗?” 周正急急点点头。 “那就来天青私塾吧!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周正刚想再问清楚一些,忽然感觉身体从山崖上快速跌落。 他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 又是梦! 可这梦,跟其他醒来就忘的梦的不一样,极为清晰。就像挖心那晚的梦一样。 如果,那真是一场梦的话。 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话都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他急切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到底是什么! 天青私塾? 他当然知道。那个地方很有名,就在县城外的首阳山上。 天青私塾,不仅仅是在富昌县,就是在雍州,乃至在全国,都有着很高的声望。 她不像私塾,更像是学院。 因为这里的课程门类众多、包罗万象,但凡从这里走出的学子都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大才。无论在哪个行业,都是旁人望尘莫及的领军人物。 但她不是学院,就是个私塾! 因为她规模很小,只是一间只有一重挡影墙的大庭院,里面有七八间屋子。 而且,生源有限。每年招生,不超过十人,还考核苛刻。录不够也绝不会滥竽充数。 招生的学子少,离开私塾走出来的学子就更少。 如今,在老百姓口口相传中大家耳闻能详的只有三个。 一个当了官,现在是首辅宰相;一个从了医,被世人尊称为金针医圣,千里迢迢找他瞧病的每天都络绎不绝; 还有一个做了歌姬,如今是京都万丈楼的花魁娘子。听说,每有宫廷御宴之时,连皇上都要请她去表演助兴。 这么多年了,即使每年只招十人,现如今私塾也有几百号学子了。 至于没有离开私塾的学子都在干什么?这么多的人,一间狭小的私塾怎么能住得下? 还有,为什么大多数学子,一进私塾就再没出现过?而且,为什么这些学子的家人没有一个去私塾闹过或要过人? 这些八卦的疑惑流言,除了少部分人煞有其事去怀疑,并劝诫众人慎重、别跟风外,大多数人并没有当回事。 自然更没有影响一年一度的招生季,大家如潮水般涌向私塾的盛况。 周正匆忙梳洗,并叫来张筒驾车,马不停蹄跟他一起去首阳山。 到了山下,张筒把马车拴好。和周正一起搀扶着爬山。 私塾建在山顶上,但山上却没有一条上山的山路。若想登顶,只能手足并用,一步一步往上爬。 “招生时候,那些报考的学子也是这样爬上去的?” 周正心中很疑惑。 首阳山,看起来不高,而且坡度平缓。感觉爬上去应该不成问题。 但等过了一个时辰后,他们再也不这么想了。 如今,他们被困在半山腰。上面的山体已变得笔直,而且崖壁平滑,极难找到攀爬的着力点。 同时,山风呼啸,风势也变得越来越凛冽,越来越彻骨寒心。人挂在崖壁上,随时随刻都会被飓风荡起,甚至吹飞。 那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筒打了退堂鼓,一个劲儿劝说周正先下山回家。等准备好爬山工具,再来不迟。 “少爷,要不然等私塾招生的时候再来?那时候人多,咱可以先看看他们是从哪儿爬上去的!” 周正很想搞清楚这一切,所以要坚持再试试。 他让张筒自己回去。 可张筒不只是他的家奴,两人还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朋友。又怎么可能丢下他不管? 所以,见劝说无益,张筒只好自己在前探路,让周正紧跟在他身后。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而且,来的很快! 一块凸起的石头突然松动滑落,让全身重量都压在这块石头上的张筒,瞬间跟着跌落。 下面紧跟的周正猝不及防,跟着也被带落下来。 就在他们俩已经哀叹命不保矣时,亏得山上一棵茂盛大树的粗枝,及时托住了他们的身体,连阻带拦,才算救了他们一命。 但山,肯定不能再爬了。 两人稍作休息,只得偃旗息鼓、缓缓爬回山底。 可山下的马车却不见了踪影。更怪异的是,明明在山上时,天还是烈日当空,可他们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