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看病慢,他自然不能完全按照老者的要求,午时就结束坐诊。他一直持续到未时,看足了一百名病人后,才随芪儿回到院里。 这次,芪儿直接把他带进了内院,在一间书房内又一次见到了老者。 “先生。”周正行礼问候,而后就静静等着老者吩咐。 “瞧好了几个?”老者正在整理东西,连头都没抬。 “有十三个,基本上再扎两次针就能痊愈。还有三十六个,感觉找到了病症,但是扎针却没有明显效果,我觉得可能没有找对对症的穴位。” “剩余的五十一人呢?” “不知道该怎么瞧。不过,我把他们的症状全记下来了,我让他们明天再来,不用…排队。” 周正心里惴惴,这是他私自的决定,并没有经过老者的同意。他很担心这样做会坏了老者的规矩。 但是,老者始终没有抬头,看不出是否生气。只是指指身边站着的药童,“归儿。” 那个叫归儿的药童立即取来笔墨纸砚放在周正面前。 周正立时就明白了,老者这是让他把那些人的症状全写出来。他不敢怠慢,认真仔细回忆,一个一个全写在纸上,生怕错漏一点。 直到他写完双手递给老者,老者这才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扫了一眼。 “这个是惊厥引起的连续高烧不退。若用针,则需要锋针扎十指,出血即好。不过,最后再配一些草药。用柴胡、姜半夏、党参,是小孩?那就再加一些生姜、甘草和大枣。记住了吗?” “记住了!” “你看这一个,咳嗽不止……” 老者说的很详细,周正听得很认真。有时候,实在记不住药名,周正就拿着笔先在纸上记下,后来又怕自己记混了,就干脆把老者说的每句话都用笔记下来,等以后再整理消化。 “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好,干活吧!”说着老者就唤来归儿。 “先生,我能不能告一会假?” 老者皱起眉头,“干什么?” “我想先去把那个孩子的发烧治好。已经连续高烧两天了,我怕再耽搁对孩子身体不好。” “你知道他们住哪儿?” “我都让他们留地址了。” 老者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翘起。“去吧!但只给你半个时辰,下午的活儿还多呢!” “谢先生!” 从这一天开始,周正紧张忙碌、一刻不得闲的苦难生活拉开了帷幕。 每天不到卯时他就要起床,把上百种药材分门别类装进浅竹筐里,放到院子里的架子上晾晒。 辰时,开始坐诊问病,一直到午时或未时,有时候拖到申时。 周正有自己的想法,头一天没看好的病人,第二天来,他肯定不能让人家再排队。但,已经排队等候的一百人,也不能因为头天病人人数的加入,就把多出来的人都撵走。周正觉得这样不公平。 所以,他都给瞧病。 他本想着好好跟老者解释解释,让老者通融通融。没想到,老者让药童黄芪给他带了话:神医堂的事,周正说了算! 这让周正大喜,同时,在心中也暗暗猜测,老先生是不是打算收自己做徒弟? 可自己没打算学医啊!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疗伤,为了让老者帮他隐藏气息!他要去舞仙台报仇!他要去找金光那个大和尚! 可是,老先生一直不说,他也不敢去问。毕竟这是求人办事,自己只能先低低头! 下午,周正先跟老先生汇报一上午的瞧病心得,以及疑难问题。按照先生的指导,配出药方。 申时,背着竹篓上山采药。 最初,周正觉得这件任务是最轻松的,因为每天采的药材不超过五种,而且生长的地方也不是峻岭险地。就算是,以他的身手也是小菜一碟。 所以,只要记牢药草的形状,采摘易如反掌。 可第一天,他就差一点半途而废。 原因无他,他的灵力突然被锁死在身体里,一点也用不出来,完全变成了一个凡人。而且,身体重如千斤,走一步都累得他大汗淋淋、气喘如牛。 好不容易在子时之前爬下山,离小院一丈距离时,他已经累得站不起来。最后,咬着牙跪爬进院子。 当时,黄芪和当归两名药童就站在院门口,可没有一个人上前扶他一把,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他爬进院里,才伸手抬着他,把他放进一口倒满不知道什么药水的大缸里,整整泡一夜。 第二天,照旧。 过了两天,周正奓着胆子向老者请教他灵力被锁死和身上重若千斤的事。 老先生倒是很给面子,立即就给他开口解惑。 原来,灵力紊乱的治疗跟普通病症的治疗完全两码事,而周正来的头一天,自己就给自己乱扎针,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周正当时脸就吓白了。 “先生,有破解之法吗?” “有!”老者指指身后那一书架上千本的医书,“破解之法在这些书里,你慢慢找!” 周正差一点崩溃。这么多书,要找到猴年马月? 但是,有方法总比没方法强。 他狠下心,每天争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