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殿下,等了我那么久,设了那么多的局,将那么多人牵扯其中,还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裘千尘平静的坐在他的对面,这里是花家安排的茶楼,格外的安静,没人能打扰他们。 能更好的商量事情,也是那些达官贵人来的好地方,商量秘密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梁宣坐在他的对面,目光寂静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打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开口,“北冥太子殿下,这是不打算继续装了?” 没错,裘千尘就是北冥的太子,他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宋昭慈不假。 他和宋药的关系非比寻常,最遗憾的,就是当初没来及支援。 大齐的兵马来势汹汹,大昭毫无招架之力,他感到的时候只能救下宋药一人。 这次来大齐,无非是想帮宋药带走他所剩无几的亲人,以及大昭残余的百姓。 大齐的那些人并不喜欢大昭的百姓,甚至将大昭百姓编入奴籍,甚至掐断商人的来往,导致大昭残存的百姓没有家园。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这一切都是梁宣做的…… 按道理来说,他和大昭没那么多的深仇大恨,无非是杀鸡儆猴,做给其他国家看的。 但是大齐要是真的敢动其他国家,那些国家必定练手将大齐铲除。 灭了大昭,已经是打破几个国家之间的和谐了,大齐看似强悍,其实已经空虚的差不多了。 打仗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裘千尘敢说出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他不怕梁宣,一个太过招摇的战王,天子一定会忌惮的。 “本王只是想请北冥太子帮个忙,只要你愿意帮本王,本王愿意放了宋昭慈。” 梁宣端起了他递过来的茶盏,一饮而尽,他一点也不怕裘千尘使诈,他相信裘千尘煞费苦心,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放手的。 裘千尘冷着眸子,露出一抹冷笑,“你还有信用可言吗?战王殿下!你一直囚禁的,是曾经真心帮你的人,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我可不敢与狼争斗,还是白眼狼!” 梁宣并没有因此恼怒,脸上的笑容更甚,因为裘千尘的话,笑的更好看了。 他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裘千尘的眼睛,“只是为了权利的争斗而已,总是会有流血和牺牲的,她只是牺牲了自己的国家。” 裘千尘青筋暴起,感情在梁宣的眼中,一切都是他掌中玩物。 这样的人,实在可怕。 和他交易,不亚于和魔鬼做交易,还是可怕的魔鬼…… 梁宣丝毫不在意,“只要你愿意帮本王登上那个位置,本王就成全你,甚至让你全身而退。” “我怎么相信你?你出尔反尔成性,你拿什么我相信这次是真的,还有!你那么深爱宋昭慈,真的能放手?”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里梁宣的病态,他做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只是为了留住宋昭慈。 他能轻易放手? 很显然,他不会…… 可是梁宣低着头,轻声的笑了出来,“本王曾经是喜欢过宋昭慈,可是只是曾经,她不爱本王!本王定不会强求,本王现在只想要江山。” 梁宣眼中的坚毅,不似玩笑,他就那样直直的盯着裘千尘。 那么一瞬间裘千尘明白了,“我得先见到宋昭慈才行,不然,我怎么知道她是死是活,最近你手中的血可不少了。” “本王只杀那些阻挡本王路的人,至于无辜的人,本王不屑动手。”梁宣小口品茶,这茶楼的茶水当真不错。 裘千尘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在狠这方面,他确实比不上梁宣。 梁宣果真带着他去见了宋昭慈。 宋昭慈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裘千尘着急的让梁宣的人打开门。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看着她身侧的干涸的人皮,他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梁宣,你再怎么痛恨宋昭慈,也不能这般残忍对她!当初要不是她,你怕是早就死了。” “本王从未让她救本王啊!北冥太子何出此言?”梁宣蹙着眉,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他。 那一刻,裘千尘算是彻底的明白,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梁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梁弘是有心的,可是梁宣是没心的,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只有权势和地位。 他便是那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一直都是那样,他只为自己。 “宋昭慈,你一定要挺住,你会没事的。”裘千尘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眼神中满是关彻的爱意。 宋昭慈缓缓的睁开眼睛,那一瞬间,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捏了一下。 痛。 她现在哪儿都痛,很痛,很痛的那种疼痛。 “裘师兄,你还快点走吧!梁宣阴险狡诈,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宋昭慈使出全力握紧裘千尘的手。 眼泪颤抖的往下掉,她脸色及其苍白,如同随时都有可能会凋零的花。 风一吹就倒了。 她的身子也在颤抖,这样的宋昭慈散发着无力感,她只能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