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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1 / 2)

雪峰之巅,青山宗的宴会盛大开席。

为了迎接女魔头郁岁,宗主秦绪拿出了十二分讨好,连对她身边的面首都格外礼遇。

江随举杯遥遥回礼,在名利场中逢场作戏是他的专长,师姐还真是了解他。

“郁尊主,某敬你一杯。”秦绪端起酒樽,挪向江随身畔的红衣女子。

在场修士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秋意的面容有些僵硬,魔修不善饮酒,她能学会郁岁的淡漠,却学不来她身上的冷酷劲,正欲开口搪塞,江随抬袖道:

“秦宗主,她不喜这些虚礼,我代饮。”江随浅笑,不着痕迹看了秋意一眼。

“正是,我想喝便喝,不用你劝。”秋意变了声线,寒声道。

这话不近人情,但由郁岁口中说出就显得十分合理,毕竟她就是爱憎分明的性子,学不来折腰,也无需折腰。

秦绪稍稍打消了怀疑,还欲试探时,亲信入殿来到他身旁,掩唇低语了几句。

秦绪的神情一下就变了。

下首的长老看过来,与秦绪眼神交流,很快就明白了——

坏消息:家被偷了。

好消息:偷家的不是郁岁。

郁岁还在这大殿之上安然坐着呢。

秦绪想训斥长老,怪他没有看好手下人,导致“活药”逃走,酿酒厂被毁,却碍于下方的红衣女子,只能强颜欢笑。

他又命弟子献上贡果,扬手介绍道:“这是白叠镇盛产的青枣,汁液如牛乳,别处罕见,尊主若喜欢,可带些回去。”

“不必,我吃腻了。”回答他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只见黑夜中有人御剑而来,如流星飒沓,那抹鲜红似烈火,在晚风中有燎原之势。

“郁、郁尊主?”秦绪跌坐回椅子里,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随身边的女子……那这个,竟是假的?

绕是再愚钝,秦绪也明白了这场声东击西的大戏,他袖中的手不安地握紧,佯装镇定道:“某不明白,郁尊主这是何意啊?”

郁岁掸去剑上的风霜,又从储物袋里掏出颗青枣,在手中抛上抛下:“当然是你的死期将至啊。”

秦绪咽了咽口水,只觉自己的心脏就像那颗青枣,被郁岁放在掌心玩弄、拿捏。

他不寒而栗,心虚道:“莫非是手下人冲撞了尊主,某在此替他们致歉。”

郁岁撇了撇唇角:“秦宗主,你还真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呢,“活药”这两个字,你当真不知晓吗?”

秦绪还妄想狡辩,郁岁靠在门边,抬手轻轻击掌。

黑暗中有人提灯走来,身披狐裘立于长廊之下,温和如春水,正是体弱多病的秦萧。

“秦公子,罪证你有吧?”郁岁笃定道,她瞥向高台之上的中年男人,眸光如利刃:“秦宗主,是你坦白从宽呢,还是让秦公子大义灭亲,送你这个亲叔叔进罪罚司呢。”

秦绪的脸孔煞白,他指着廊下的年轻人道:“秦萧,我好心好意想给你换个脏器,让你这个短命鬼活久一点,你忤逆我就算了,现在还要背叛我吗?”

“我是你的亲叔叔啊。”

秦公子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叔父,是你教我,当浑浊成为常态,清白就是一种罪,可我想证明给你看,清白不是罪。”

他从怀中取出一册账本,双手递给郁岁:“上面有近年来青山宗“活药”交易的每一笔记录,买卖双方都可以查到。”

“郁姑娘,我等了很久,你终于来了。”

秦公子的声音不大,却是浩然正气,他的身体太弱了,能做的事也很少,但他从未有一刻放弃过希望。

如果生存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这样的长命百岁他不要也罢,这不是假清高,是他生而为人不可逾越的底线。

郁岁接过账本,淡声道:“这个时间,轩辕青城和司空昱已经带人围了地下拍卖场,以及其他被遗漏的窝点,秦宗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说这话时,少女清亮的眸光定定看着秦萧,而非秦绪。

“你是唤我……秦宗主?”青年眸光闪躲,苦笑道:“那你可知晓,我其实早就猜到你会来。”

果园也好,白叠镇招生也罢,这场相逢是秦萧有意为之。

郁岁的修为高深莫测,比她低下的人都看不出她的深浅,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装个废物。但是秦萧发现,她某日夜里吹口哨召唤来了一只雪白的海东青。

那小东西就连爪子都是雪白的,这样的灵宠万中无一,除了女魔头的“玉爪”再无其他可能。

他其实早就认出了她,还要装作一副为她好的样子。

郁岁惊讶于他的坦诚,她又想起在果园的那一个月里,秦公子明里暗里说:“青山宗是虎狼窝,就算是郁岁那样的女魔头去了,也要脱层皮。”

原来不是玩笑话。

这个看似纯良的柔弱书生,有着和外表不符的手腕和心机。

有心眼是件好事,这样才能坐稳高位,她把手中的青枣递给秦公子,弯唇道:“我真的吃腻了,日后秦宗主可不要给我送。”

秦萧也笑了:“为何是我?”

青山宗还有许多优秀的弟子,他们之中不乏正义干净之人。

郁岁垂眼,余光瞥见了裴如影,他带着人从长阶下走来,气势汹汹,似乎是要抓秦宗主归案,那头白发在夜色中格外分明。

“裴照,你又来晚一步。”郁岁故意嘲笑他,她这边连罪证都收集好了,裴如影又来捡现成的,跟当年轩辕宗的情形一模一样。

她轻轻叹息,你小子命真好啊,总能跟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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