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澄像是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捋了下头发,抬起的眼睛又黑又亮。
“其实没有变化,和以前许的愿望是一样的。”
这么多年,除了许愿父母和月宁身体健康,还有就是,她希望那个少年能永远顺遂,能够平平安安。
直至今日,她和迟誉在一起,温月澄也依旧希望,他能顺顺遂遂,平安快乐。
这是她每一年的愿望。
迟誉正耐心听着她讲话,在离开祈福树前,他拉住了女人的手腕。
温月澄刚想问怎么了,只见他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钱袋子,他两手拉开,从里头拿出了一条手串。
温月澄到了嘴边的话瞬间滞住,迟誉轻握着她的手腕,将那串檀香木的手链戴了进去。
“听庙里的小师傅说,开过光,能保佑事事顺遂。”
给她戴好后,男人的手往下,直接与她十指相扣着。
温月澄看着那串雕刻细腻的手串,她弯唇:“你居然会信这些?”
迟誉像是又变回了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他垂眼看向身边的人:“是啊。”
“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当然要好好护着,也想请佛祖多保佑保佑。”
温月澄因为他的话笑弯了唇,相依的情侣走在前方,黑色与白色,一高一矮的背影格外相配。
谭恕的视线从前面两人的背影收回,寺庙里香火缭绕,他模样依旧淡漠。
“谭恕哥?”
身边,月宁轻轻喊了他一声。
谭恕垂眼,只见小姑娘咬了下唇,像是纠结了一番。
他耐心等着她说话,男人的视线漆黑深邃,温月宁脸颊稍烫,她颤着眼睫拿出了一个东西。
“就是…多买了一串…”
小姑娘的手白皙,掌心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串檀香木的手串,与其他不同的是,这手串上多了一颗黑色的小珠子。
“小师傅说,这个是除妖降魔,消除心中杂念的。”
她一边说着,还时不时地抬起眼看他,磕磕绊绊,红唇也下意识地轻抿着:“我多求来的…不知道送给谁..”
“谭恕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个——”
她递到了男人面前,谭恕垂眼静静看着他掌心的东西。
作为律师,谭恕最能分辨出人的谎言,小姑娘的演技实在拙劣,那双乌黑的眼里还透着些紧张。
许是因为他的沉默,温月宁的手指下意识蜷了蜷,她声音很轻,还透着失落:“没关系,这个我可以——”
自己戴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男人从她手心拿过了手串,他的指尖微凉,温月宁看到他戴在了手腕处,还将手伸了出来,示意她看。
男人的手宽大,手背上青筋微显,腕骨的檀香串不大不小,隐隐藏在黑色袖口处,而视线往上,与他那白色的玉扳指有些莫名相配。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有收回的道理呢?”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温月宁抬起眼,却撞入了他轻垂的视线里。
看着小姑娘略微怔愣的神情,谭恕轻轻弯了下嘴角:“已经很多年没有人送我东西了。”
“月宁,谢谢。”
……
过完年,《星舞秀》的第一期节目就要开播,预告片一出来,粉丝开始成群结队地刷着屏,对于她这个唯一的素人也开始不断涌出猜测。
不关注芭蕾舞的一些粉丝自然不知道她,有猜测她是节目组要新捧的艺人,也有猜测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但看这期节目的,不止是粉丝,还有一些舞者。
在看到她的名字时,他们的评论热度不低于那些明星粉丝的。
【那是温月澄啊!哪个跳芭蕾舞的不认识她!】
【她就是被老天喂饭吃!】
【有幸和小天鹅参加过比赛!她真的好美好厉害!姐姐加油!】
【只有我觉得这个小姐姐的镜头好少吗?全都是齐姜姜大笑的镜头...】
……
关于【温月澄是谁】这个话题只被顶热了几分钟,随即又被某女演员在节目中的神颜热搜给刷了下去。
对于这个小插曲,温月澄并没注意到。
节目是晚上正式开播,迟医生临时加班,温月澄就坐在他的车里,抱着手机思考着下一期录制是要跳的曲目。
下一期正式进入了pk赛,节目组给出了关键词——唯一。
要跳一首,和唯一相关的舞蹈。
正思考着,窗户突然开始落下颗颗水珠。她抬起视线,只见天色在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阴沉沉的,雷电交加,大雨似乎随时会倾盆而来。
温月澄蹙眉,迟誉的车停在医院几米外的位置,她记得昨天去时,迟誉的办公室里没有伞。
外头树枝摇晃,风似乎要将人吹倒,趁着雨还没下大,温月澄推开车门,撑着伞快步走向医院。
医院里的冷意似乎比外头的更足些,温月澄拢紧了大衣,她拿着湿漉漉的长柄雨伞,电梯一开,她从手机冷白的光线中抬起眼,要走出电梯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一个裹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他两手插在兜里,黑色毛线帽下的眼睛直直看向她,那冷淡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波痕,幽深宛如无尽的深渊。
男人没有戴口罩,明明是一张很陌生的面孔,温月澄看着他,却隐隐有一丝熟悉感。
那疑惑盘旋在心底,男人与她擦肩而过,在走出电梯门之时,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再次触上了他冰冷,宛如毒蛇般的瞳仁。
温月澄心跳倏地一紧,她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