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了,叫人看见了不好。”
陈琛没有勉强,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林韵,抿了抿唇说道:“那我先走。”
天色昏黄,林韵可以清晰的看见陈琛那俊美的脸上滚落的汗珠,她从身上掏出干净的纸巾,犹豫了一下递给陈琛:“擦一下汗再走。”
陈琛接过纸巾,不经意间碰到了林韵的手指,对方触电般羞涩的收回手,眉眼低垂,显得娇羞温柔。
陈琛擦了汗,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泛起笑意,异口同声道:
“谢谢你送我回来。”
“谢谢你的纸巾。”
无言的默契蔓延,两人相视一笑,就此分开。
林韵赶忙背着背篓往村里走,骑车离开的陈琛一步三回头消失在村口。
回到家,正巧碰到林父林母下工边说边走回家,她下意识往旁边拐歪的小路藏。
“最近蒋媒婆怎么没过来?”林父沉着脸出声问道。
“听说她大儿媳妇给她生了个孙子,最近忙得很,在家看孙子。”林母有些羡慕的回话,她也想抱孙子,可是她家宝儿还小。
“明天你拿点东西过去。”林父思考了一下,吩咐道。
他在家里地位高,说一不二,林母连忙答应。
“我正好问问她大丫的事,最近我总感觉她有点不安分,还是早早嫁出去好。”
林父扫了林母一眼,没有反驳:“上次她说的那个男同志不错。”
林母反应过来,和老头子默契的对视一眼,都知道彼此说的是谁。
在一旁偷听的林韵也知道,就是她编话说的那个冤大头嘛。
她眼底沉了沉,默默抄小路回了家放下背篓,进了厨房做饭。
“林宝?你今天是不是想吃鸡?”
林韵在厨房待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气不顺,她面色平静的问躺在床上的林宝。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冷静的说道:“你一定想吃。”
说着,她抄起菜刀,走到鸡棚随手逮了一只鸡放血杀掉。
林宝看着她一系列利落的动作,瞬间感觉浑身发毛,冷汗都快下来了。
菜刀在鸡脖子上一抹,林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林韵那干净利落的手法,让他想起了自己被一脚踹飞的经历。
林宝满脸不自然的头往枕头下缩了缩。
他对那天有阴影。
林母一回来发现林韵杀了鸡,立马拍着大腿心疼得大骂:“你这杀千刀的赔钱货,把老娘的辛辛苦苦养得鸡给杀了,哪个龟儿子给你的胆子。”
“你儿子。”林韵面不改色的回答,剁鸡肉的手劲大了些,剁得菜板框框响。
林母被噎了一下,她儿子不就是林宝,她刚才还骂龟儿子……
这不是自己说自己是乌龟王八蛋。
她安静了半分钟,又开始指挥林韵少做点,剩下的留着明天给宝儿做。
林韵冷着脸,不咸不淡道:“天气热放不住。”
“多放点盐腌在那,不会臭。”林母连忙说道,厨房的光线暗,她没有看到林韵不愉的脸色。
“我知道怎么做。”
说着,林韵让回来了的林桂和林多彩烧火备配菜。
林母闻着厨房的浓烟,站了会儿就皱着眉捂着鼻子连忙出去了。
林韵直接将鸡肉全部下锅翻炒,放了辣椒调料,加了足量的土豆闷煮。
她味儿放得足,一上桌就被林父林母和林宝吃光了,林韵带着两个妹妹在厨房也吃得津津有味。
等到第二天中午,林母上桌没看到鸡肉,才知道林韵居然昨晚将鸡全部煮了。
顿时火冒三丈,又指着林韵的鼻子一顿大骂。
林韵没说话,只是下午的时候又杀了只鸡。
下完工,林母带着半斤红糖特意跑了趟隔壁宏阳大队,不过她运气不好,正巧蒋媒婆去跟别人换奶粉票不在家,林母只得让她那坐月子的大儿媳妇传话,让蒋媒婆有空去她那里一趟。
一回来,发现又少了只鸡,顿时怒火滔天,抄起木棍就要冲进厨房揍林韵一顿。
进门一看,一只拔了毛的鸡放在锅里,没有半个人影。
她冲天的怒火没发泄出去,下意识想砸东西,手里的木棍啪的一声甩在看地上。
“哎哟。”脚背一疼,她不小心砸到了自己,无处发泄的火气在疼痛下硬生生憋了回去,嘴里不一会儿就起了燎泡,喝口水都疼。
而此时,林韵正在山上跟金丝幼猴做交易,一斤糖换了几十斤的香蕉和苹果,走之前,小猴子还献宝似的将它认为最甜的葡萄给林韵来了几斤。
“唧唧”它吃着大白兔奶糖,手舞足蹈的蹦蹦跳跳和林韵告别,带着它那两猴小弟离开。
林韵下山的时候,顺便搞了些山药,又摘了不少的冰粉籽,她最近要跟着傅老爷子复习,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摆摊。
所以她改为多卖水果,少一些红糖冰粉这些,正好,她也想看看糖水摊老板搞价格战能搞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