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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2 / 2)

墨兼并不赞同她的话:“仅仅是一瞬间,就将一生的执念投在那个虚无的幻影上,那实在是不值当。”

“在我们看来,那的确是极不值当的。可是那树妖已成了鬼,她的想法又会与我们不同了。”业挽叹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的人一生只为一个念头,一个瞬间而活,美丽,却又短暂。可为什么他们身死残留下的东西,竟会变得这么丑陋呢?”

其实,业挽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死去的人已经不再是他自身了,当一个人的执念脱离了它本人而存在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不再与从前一样。

“我并不是贬斥她,我只是....”墨兼顿了顿,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

原本只是搬运东西顺便把伤药给她,却没想到她对他说了这么多话,不知不觉就近半个时辰了。

“我先告退了,晚上自会有人来接引姑娘,届时再与姑娘相见。”

业挽点了点头,但在他走之前又叫住了他。

"慢着。"

墨兼停下来看她,只见业挽从头发上拔下一根簪子,笑着说道:“我果然还是不习惯空手收别人礼物。”

就再刚刚,业挽也对墨兼大致说了一下之前同乞丐送簪子的事。沈悲竹的弟弟沈秋风对她口出狂言,相应也说了些。

虽说是说的笼统,但墨兼也知道,业挽虽然只是把这簪子视作施舍的财物,但在特定的情境下,它也能够起到信物的作用。

相同的簪子,她送了一个给别人吧。

墨兼想了想,道:“姑娘要是真的想送,就把身上的玉佩送给我吧。”

业挽愣了愣。

金簪倒也罢了,玉佩这个,又不方便换钱,意味又太特殊,怎好轻易地送给外男。

不过,修仙之人不好金银,他这么说也是情有可原。

罢了罢了,说好的东西怎有收回去的道理。况且她家素来不拘小节,就算真有什么流言,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业挽倒不怎么扭捏。她把玉佩解下后递给了墨兼,看着他笑道:

“玉佩名贵,那就请墨修士好好保管了?”

墨兼愣愣地,终于察觉倒了女子话里的调侃之意。他接过玉佩,默默地离开了。

耳尖微红。

业挽:“.....”

原来他不知道这是啥意思啊,本来还以为他多少知道一点呢。

不过这么想来,这人大概不会和沈悲风一般,得了个女子物件就满世界地大声宣扬吧。

目送墨兼离开后,她收回目光,把注意力留在了对面牢狱的那闷闷的一团上。

她和墨兼交谈了快半个时辰,这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而墨兼走之前留下了一团灵火,把牢狱照亮了一些。只要业挽稍稍地靠近一些,就能够看清她的样貌。

只是,这女子的半个脸都被咬烂了。

她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腿,背,手臂上全是被撕扯翻出的血肉。这不可能是正心堂用刑留下的伤,也不可能是墨兼所为——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用这种可怕的方式撕咬同类。而她的身上,除了咬伤以外,还有着被雷击留下来的焦疤,这副模样却能活下来,业挽也不禁佩服一句毅力可嘉了。

业挽蹲下来,看着她,轻声说:

“照我看来,你原本不该出这个风头的,清水姑娘。”

“你应该也知道,这洛滂有你招惹不起的人,可你为何还要执意如此呢?”

那个人形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粗重的喘息。

阿宁走近一看,惨叫声响彻云霄:

“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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