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无时无刻的运转无下限而带来的痛苦也随之一轻。
大脑也随之一松,反转术式也不需要再继续运转了。
“禅院和五条的关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深雪认真的说:“如果我兄长知道这件事,你知道他会怎么做吗?”
以他的个性,一定会趁此机会直接杀了五条悟。
这绝对是深雪不想看到的局面。
“我不能保证我永远是现在的想法,所以……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解开束缚吧。”
五条悟懒懒的笑了一下。
他将手放到深雪的头上轻轻一按,“不要。”
干脆利落的拒绝,让深雪骤然一愣。
“为什么?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就算是因为觉得愧疚也不用……”
说话时,深雪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前探了一些,眉头紧紧的皱起,黑瞳中洒满了不解。
“愧疚?”五条悟不满的揉了一下深雪的脑袋,顺势把她给摁了回去,“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并不是那种会因为愧疚而做出这种事的人。
实际上到数分钟之前,他也不过是抱着做出一些承诺来表达自己的歉意的打算。直到他真切的看到深雪的反应之后,才改变了主意。
“我们两个背负着并生的诅咒,在此之前只有你一个人备受困扰。”五条悟的手顺着往下,自然而然的插入深雪的发间,在指尖穿梭,低笑:“虽然有点迟了,不过……这也算是‘同甘共苦’了吧?”
并不想让单纯的深雪思考太多事情,这个话题五条悟没有深入下去,他语带轻松的接道:“深雪,以后我的生死可全都托付在你的手上了。”
“告不告诉禅院直毘人,愿不愿意解开束缚,这些都随你的心意。”
至少此时此刻,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五条悟都可以接受。同样的,他也相信深雪并不会那么做。
“……以后后悔了我可不管。”深雪别过头去,“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兄长的,也不会故意让你深陷危险,——反正等诅咒真正解除之后,束缚也会随之结束。”
不管五条悟的初衷到底是什么,但她的确没有一开始生气了。
反而心里有些奇奇怪怪的感受。
五条悟注意到深雪脸上泛着的疲惫与细微的困倦,想到她一直以来都薄弱的身体和刚刚退下的高烧,便体贴的说:“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休息吧。”
他话稍稍一顿。
“明天如果觉得身体还可以,要不要和我一起出任务?”
禅院家的术师大多不会去做评定,区别他们实力时就会在等级之前加上‘特别’两字作为区分。
意思就是虽然没有经过正规评定,但的确达到了这个等级的实力。
现在的深雪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特别特级咒术师。
她也绝对有这个实力担上这句话。
“我记得深雪之前说过,等到诅咒解除之后想要成为一名咒术师吧?”五条悟收回手,染着特别的蓝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自己的妻子。
深雪点头。
她想到自己身上另一层束缚,询问道:“应该不是人多的地方吧?我没有办法保证咒灵不会在赶来的途中是否会停下来害人,所以还是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是在冲绳的一个小渔村,近来受到了‘海妖’的骚扰,不会有很多人的,放心吧。”五条悟有些遗憾,“可惜现在是冬天,不然还可以带你下海玩一下。”
“能够看到海吗?”
“当然可以。”
深雪弯了弯眼。
“那就足够了,我还没有见过呢。”
“海边风比较大,穿多点。喜欢的话,夏天再带你过去下海玩。”五条悟站起身,将羽织脱下来挂到角落的置衣架上,散下腰带,脱到只剩下纯白色的襦绊。
深雪眼睁睁的看着,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指了一下门,“旁边还有空的房间,你要留下住宿的话,我让晴明去……”
五条悟勾住衣领随手一扯,领口立刻松泛出来一片裸露的肌肤,他带着笑意回过头,“说什么呢?结婚之后就是要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的啊。”
“……誒?”
深雪眼睁睁的看着五条悟去熄了灯,室内忽然暗了下来,黑暗的环境让她身体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往旁边睡点,给我挪个位置。”五条悟似乎并不受黑暗影响,直接过来掀被子坐了进去,往后一倒就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被迫从正中的位置挪到了旁边的深雪:“……”
她瞪着躺平在自己身边的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人究竟是如何如此自然的做到这一切的。
五条悟侧过脸看向深雪,眨了眨眼,“你不累了吗?”
他拍了拍自己留出一半的枕头,“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快休息吧。”
突然被催着睡觉,深雪心中五味杂陈。
半响,她默默的躺了下来。
第一次和人睡在同一床被子底下,即便身体疲惫,深雪也没有第一时间睡着。
她抓着被子的一角,呼吸似乎都有些小心。
五条悟闭着眼睛也没有睡。
“深雪一直在做有关于如何抑制负面情绪的特别训练,对吧?”
特别的天与咒缚,让深雪也要接受特别的课程。
即便这有违常理。
深雪轻声嗯了一下。
这不是什么秘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