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款很重视啦。”
一个还没有并购完成的企业,你让我三个月做完放款?用哪个集团的合并报表?用哪个省的集团额度?用哪个冤大头做担保!!!
“你要不能做,就早说,不是有句话么,银行的工作,训练有素的狗都能上岗。”
没人愿意接这个客户的时候,是他自告奋勇举起了手,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个客户,五亿的贷款投放,在双门占不了什么份额,但对高锶支行却是可以将不良率下降到临界点的存在。
作为部门负责人处理一些棘手的业务,承担一些莫须有的黑锅,为此他也做了心里准备。从单一认定、财报分析、风险评估、效益测算,每一个字都是他笔耕不辍赶出来的,半年工作的成果,如今已经成为一堆废纸,自己还要被贬得一文不值?!
想到这,闵格朗有些胸闷,他拿起手机拨通伴侣的号码。
“喂?”
他周围很嘈杂,似乎在迪厅。
“……”
“说话啊,咋啦?我看Jolin演唱会呢。”
“我可能去不了北京了。”
“……”他叹了口气,“没事,不还有半年么。”
“半年后就结束吗?”
“想那么多干什么。”
回避就是不想回答,不想回答就是答案可能伤对方的心。
闵格朗的爱情与事业都完蛋了。
……
空无一人的高锶支行,只留着客户部一盏灯,正在回家的莫门只抬头看了一眼,便迅速跑向后院。
“柳师傅!开门!”莫门叫喊着,却没人回答。
心里焦急的莫门双手一扒,两腿一蹬,人已经翻越过了伸缩门,他快步走进保安室,拉起床上的柳师傅,“醒醒!”
“啊?”柳师傅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冷汗直冒,“咋了,行长你咋来了?”
“让林念修过来,快点!”
莫门嘱咐完又快步走向楼内,他按着电梯,没等两秒便撒腿转向楼梯间,开始三两台阶向上,等他气喘吁吁推开客户部的门,却发现明亮的室内空无一人,闵格朗呢?
“妈的,跳这么快?”莫门慌张地跑到窗户口,他警惕地向下看,随后呼了口气,营业厅的露天顶上没有尸体,看来没跳楼。
“闵格朗?”莫门回头找着一分钟前还站在窗台的客户部经理,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便稍微客气了一点,“这么晚还在加班?我请你吃饭呀?”
“要不要叫上沈兴国?他挺能喝的。”
“总不至于这个点还想玩捉迷藏吧?”
找了一圈没找到的莫门隐约闻到了一股糊味,他顺着味道来到了食堂,发现闵格朗正在用盆烧着什么。
“布鲁银行处理不要的档案都是这么原始的吗?”莫门蹲在闵格朗身旁,拿起一两张纸看起来,“贝矿镍业你放弃啦?”
“行长,你不放款是对的。”
“这话蒋雅讲过。”
“但我没法不做。”闵格朗将纸继续丢进火盆里,面色仿佛在为自己烧纸一般痛苦。
“为什么?”
“我……”闵格朗抖动着唇,痛哭流涕。
莫门拍了拍他的肩,他知道,此刻就算是柳师傅上来打了个哈欠,闵格朗都会哭得昏天黑地。
“我想去北京,我想和宝宝在一起…我想做一番事业,我不想做金融民工,我想做英雄…”
“那你毕业了为什么不留在北京?”
这话问得就是放屁,莫门都能想得出来闵格朗的回答,无非高锶的小富到了北京就是贫下,买不起房子、还不起贷款、家里人希望安稳之类,但这时候不问些什么又不行。
“他答应陪我回来,但他又去考了博士,我已经找好工作…家里老人身体也不好…”
“啊,这样啊,那不想做金融民工又怎么回事?”
“他妈的贝矿镍业要换股东!”闵格朗拿起一沓资料就往火盆里摔,火粘上碳粉,唰一下冒了起来。。
“?”火已经燎到了眉毛,莫门还在想换股东的事情,他们这是什么操作?莫门想不出来。
“死小闵你要干什么!”忽然出现的林念修打断了莫门的出神,只见林念修拿着灭火器大步走了进来,一拽一按就将火苗掐灭。
“妈的不知道天然气管道最近漏了啊!!!!!!!”林念修抓起闵格朗的衣领,来回晃动他,“要死啊你!!”
“我想死,我想去北京,我想死,我想去北京……”闵格朗泪水就像是在泄洪,生无绝恋估计也就这样了吧。
“换股东意味着你要重新做材料?”莫门恍然大悟,他阻止林念修的暴力,温柔地拉过闵格朗的手,“你这么讨厌这个业务,却十分想要做成它,是因为你想去北京?”
闵格朗点了点头,然后瘫坐在地,“我想死,我想去北京,我想死,我想去北京……”
“日你妈隔三,是不是男人啊你!”林念修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就开始抽打软趴趴的闵格朗。
“啊啊啊,主任,别打了,疼死了!”
“疼!?我让你疼!妈的!还跑!”
两人开始在漆黑的食堂里乱跑,莫门见状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啊?小闵什么时候来的?”姗姗来迟的柳师傅打开了灯,眯着眼看着还在追跑的林、闵二人,“行长,你叫林主任来就是为了打小闵吗?”
莫门侧脸看了眼还在半梦半醒的柳师傅,笑着摇摇头,“对啊,谁让他星期天还犯贱来加班。”
双人绕圈结束后,四人又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