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这几天就改变心意,爱上莫门了?
闵格朗仔细看着对面密密麻麻的小窗户,不多时便发出鸡叫,“卧槽,你看!”
“啊?什么?”蒋雅仔细看着居民楼,却怎么也看不到闵格朗的惊叹点。
“看后门!”
蒋雅伸头出去,看着闵格朗指的地方。
院子里,瘦高个的女人正低头和柳师傅交谈,她笑盈盈的样充满了松弛感,身材好到即便穿着平底鞋,那笔直的大长腿却依旧能闪瞎所有人的眼。
“卧槽!她谁啊?”扎着最简单的丸子头,穿着最朴素的宽松衬衫、紧身牛仔裤,朴素却依旧让人眼前一亮,蒋雅还在惊叹时,办公室主任林念修已经小跑出来,笑吟吟地点头哈腰,这可是少有的礼节。
“行长夫人。”
“莫行长的夫人?他不是单身吗?”
“是陆军行长的夫人,李安安。”闵格朗倒吸一口气,如果不是同一张脸,他绝对不会将眼前这人和在贝矿镍业满地打滚的女人联系起来。
与闵格朗一样反应的还有莫门,他也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在半个月内有如此大的变化。莫门印象里的李安安是个将自己置身于老旧蓝色连衣裙里的节俭家庭妇女,虽然曾经是个红极一时的美女主持人,但却在黄金年纪嫁给了陆军,甘愿为其洗手作羹汤,也甘愿时间磨平她的光芒。
如今站在陆军办公室里的李安安,正在整理陆军的私人物品,她安静地翻看着带有陆军名章的书籍,麻利地将其放进收纳箱里,脸上毫无颓废、哭天抢地的神色,淡雅的眼神仿佛那天说钱不够的人并不是她。
感觉到人在看自己的李安安回头,见是莫门站在门口,她便淡淡地笑了一下,“等我收拾完再和你讲两句话。”
“我帮你。”
“莫行长,你这个时候,应该留我一个人,没人告诉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李安安笑着弯腰,随后将收纳箱从真皮椅子上抱了下来,随手指了下,“你坐吧。”
见莫门不动,李安安将办公桌上的照片拿了起来,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也是陆军在这房间里最后一件待归纳的物品。
“我听说你一直没用这房间?是怕陆军还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丢了说不清吗?”李安安收拾完毕坐到沙发上,“坐呀,站着不累吗?”
看李安安这架势,估计不是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莫门松了松领带,径直走向了办公桌,老老实实坐在了真皮椅上。
上任后,莫门还没有进过行长室,今天这么一看的确比临时仓库要宽敞,甚至还配备了一个厕所?
李安安见莫门疑惑的神色,回忆了一下,解释道,“这栋楼三十多年前是用来唱卡拉OK的,有些地方还保留着原来结构。”
三十多年前,还是有第三产业的年代,出租一些场地出去,也是一种创收。
“嫂子三十几年前就来过这里?”
“那年布鲁银行被抢劫算是轰动双门的大案,我作为实习记者跟着组里的前辈来采新闻。”
九零年前一年的除夕夜,因为值班人员擅离职守没将门锁死,某个人竟然堂而皇之地踏入了布鲁银行双门支行的金库,偷走了两百万现金。
“那怎就进卡拉OK了呢?”
李安安歪着头笑着,不知道是笑莫门单纯还是笑自己单纯,“我当时也问了师傅这句话,‘不是采访吗?怎么直接吃饭了呢?’”
舆情的爆发在任何年代都是让体制内人忌惮的事情,布鲁银行当时还没有改制,仍处于国家机构的序列,本来大过年丢钱就已经够倒霉够丢人,结果到了正月十五这钱居然还没找到!预感到钱款追回无望,时任双门市分行的一把手压下了全行员工的元宵钱,补上了两百万的空缺,随后又将所有能喝酒的老总都派出去与各路人马应酬,以将舆情压到最低。
“师傅喝酒唱歌,嫂子则遇上了陆行长?”
“差不多吧,他当时负责安保,搭班子的人出了事,他肯定要来的。”那时是纸质媒体盛行的年代,只要能搞定撰稿人,自然能少背点处分。他当时怎么说来着?年轻人的母亲在医院,想要吃饺子,要不是夜黑雪深滑了一跤,他肯定能准时交接。
骗鬼的话在李安安脑海里一闪而过,接着是初见陆军时的惊讶心情浮现出来。
那是一种在孤岛上活了许久,终于看到了活人的心情。
“我的父母都是正常的个头,眼睁睁看着未成年的女儿长到一米七五的情绪变化是很复杂的。大学毕业后,我父亲每天都在烦恼怎么能让我嫁出去。”
在那个年代,起码在自己的社交圈内,李安安很少遇到比高、有稳定工作同时又兼顾周正的异性。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有些麻烦事缠身,但好在他敢担当,说话也利利索索,所以李安安是在第十一眼的时候看上了陆军。
“他当时应该退役一年?两年?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
“忘了。”李安安摇了摇头,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也是小小的,虽然看起来有些局促,但却有一种浑然天成倔强感,这就有点那天在地毯上打滚的意思了。
只见超模略微收了下下巴,她歪着脑袋,仿佛在思考自己接下来该讲什么。
思索了一会的李安安看向主位,仿佛在提醒莫门猜猜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见此情景,一个问号打在了莫门疑惑的眉头上。
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表情有些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