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宫宴,也过完了家里的宴会。
柳在溪身心俱疲的瘫坐在小榻上,莲灿倚靠在旁边,喂给她糕点去吃。
莲灿无奈,他家攻于心计工于心计的少爷,却会细嚼慢咽小口小口认真的吃完一块糕点呢。
柳在溪往后一躺,又跳起来。
“莲灿,莲灿”
莲灿正在偷吃她吃剩下的糕点,闻言懒洋洋的抬头“嗯?少爷,怎么了”
莲灿是少数知道她身份的人,两人一块长大,情同姐妹。
平日里两人也随意惯了。
柳在溪招呼“我记得娘亲给我的私库里添了不少好东西,你快去给我搬过来。”她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宝贝们。
莲灿微微福身出去。
不一会,柳在溪望着屋子里冬暖夏凉的耀光菱,粟米大小的红玛瑙,穿成项链的猫儿眼,还有什么黄金做的聚宝盆,各种名贵玉器……
简直闪瞎柳在溪和莲灿的眼了。
这些都是她的。
那天在冷宫里,她喂给方姐姐吃那装在身上的奶糕,方姐姐吃的狼吞虎咽。
可明明这在以前都是她吃腻了的。
柳在溪是侯府的嫡子,他得到的比方姐姐一个嫡女能得到的更多,这些都是属于她的。
柳在溪可以想什么时候看到这些宝贝就什么时候,因为这些都是她的。
窦百潼不就是因为有权利才可以那么随性而为,把别人遵守的规则都踩在脚下。
柳在心里琢磨。
第一次明白她所求,已经不单单是和柳屹楼争抢,她要利用所有,得到权势。
*
她带着莲灿去找娘亲。
前些时日在西河侯的压制下她不敢妄动。
可现在局势不一样了,这是破局改命之时,偏偏她柳在溪最会审时度势。
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那群总凑在一起玩的狐朋狗友,因着她和窦百潼交好,隐隐开始以她为主。
这是柳在溪培养的第一处人脉。
半大的少年同样是消息传递的重要群体,这不,就告诉了柳在溪一个大消息。
南阳侯家的二公子李韶,他哥哥在兵部任职,虽不是个大官,却能及时知道各种塞外消息。
李韶悄咪咪的走过来“阿溪,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西凉国可能又要来和我们打仗了,这次应该是要派骠骑大将军去的。”
他气愤“气死我了,若真让他立了功,他家那个傻儿子又要显摆了。”
那骠骑将军家的公子是这长安城中有名的纨绔,仗着自己武功不错,整日里惹是生非。
西凉前些年蠢蠢欲动,是被柳在溪亡故的外祖父打怕了,赶回去的。
如今,竟是安稳不过二十年。
柳在溪匆匆告别李韶,在脑子里思索。
谁说圣上就一定会派骠骑将军出征的呢。
当今这位可是多疑的很。
自她外祖父亡故,满门忠烈的嫡系只有母亲和她的小弟。
武将中无人与骠骑大将军分庭抗礼,于是在京中一日比一日狂妄。
他儿子的霸道之性更是传遍京城,柳在溪不信陛下没听到过。既然会听到,又怎么会不恼火呢。
不过是没有仗打了,又念他劳苦功高,这才迟迟没有降下罪来。
所以,此行为将之人绝不会是骠骑。
君王怎么会助长臣子的嚣张气焰。
柳在溪急急回府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真是天要助她崛起功成。
她是个孩子,母亲能做的比她更多。
西河侯夫人正坐在屋子里喝茶,柳在溪带着莲灿走进去,她伸手挥退侍奉的婢女,莲灿则带着夫人的心腹守在门口。
西河侯夫人虽疑惑,淡淡的喝了口茶,等她主动开口。
柳在溪把此事回禀给娘亲。
西河侯夫人神色也有一瞬间的激动,却比柳在溪更加沉稳。
她只看一眼,便知道女儿此时眼中抑制不住的自得之意。
“溪儿,此事仅凭你一人却能分析出这么多利害关系,目光毒辣,母亲也为你骄傲。”
她话音一转,语气严肃“你确实比别人聪明,可这世上从来不缺的便是聪明人,很多半路翻船的大多也是聪明人。此事既然要做,方方面面便要打点好,在此之前,把你的那些自得狂妄藏起来。”
柳在溪顿了顿,认真的冲母亲行了个礼,礼数少有的周全。
娘亲的意思,她明白了。
两人对视一眼,机会来了。
朝中武将和骠骑关系亲近者众多,其余人大多没什么实力。
天子无人可用,只能培养新的势力。
比起曾经忠心耿耿老臣的幼子。
谁还能比她的舅舅更让这位陛下放心,甚至怜惜的呢。
*
柳在溪如今不过九岁。
可有些事,就是要孩子来说才管用。
娘亲要派人去请舅舅前来商议。
柳在溪拦住她,“娘,你说了要仔细行事,万不可让父亲察觉到此事。”
西河侯夫人一愣,确实是如此。
西河侯是正三品官员,每日上朝面圣,早晚会知道此事。
若他知道这个消息,定会想方设法阻拦舅舅见到圣上,他不会让被他打压了这么久的人重新站起来。
他在朝中扎根多年,手段不得不防。
这些年她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