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男霸女。
一遇到真正的硬茬子,就变成软脚虾了。
柳在溪不说话,她没把这事放在眼里。刚才她带着青楼花魁大街上溜马的事怕是明天就会被告上皇帝面前。
她又刚刚得罪赵御史,赵御史也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交给她的任务,算是超额完成了。
她回府时,柳生还没回来。
莲灿早就等在门口,着急的望着来往行人。
既然完成了任务,柳在溪也懒得抱柯月了。
她走在前面,柯月慢慢跟着。
她的事迹比想象中传播更快。
莲灿走在少爷身边“侯爷知道你大闹花月楼的事了,他在大厅等你。”
柳在溪瞬间感觉身上结疤的地方又疼了。
她嘱咐莲灿,简短介绍“这是柯月,她还有用。”
这话言简意赅,莲灿和她相伴十几年,自然听得懂。
莲灿“知道了。”
接下来两人分工,莲灿安置好初来驾到的柯月。
柳在溪马不停蹄的往西河侯在的方向去。
大厅里灯火通明,柳在溪行礼,不等西河侯说话就自己起来了。
西河侯气笑了。
柳在溪坐在他旁边。
她直接问“父亲听到了什么?”
西河侯不废话“有人在我面前暗示,你刚当上世子就不思进取,在青楼和人聚众闹事。”
柳在溪补充“不止,我还打了赵御史家的公子,把人提回赵府让赵御史脸面无光。刚刚我带着花魁穿过闹市,百姓们都看到了。”
西河侯皱眉,他不信旁人的谗言。
他的儿子他了解,柳在溪这么精明的人如今一副纨绔做派。
西河侯挥退其他人“是陛下的示意?”
柳在溪点头。
两人没有父子亲情,只有壮大侯府这个利益驱使的共同目标。
自从柳在溪成为世子,他们变成了一跳绳上的蚂蚱。
之前的矛盾不用言语如翻页略过,未来她上了官场,面对敌人,她和西河侯就是相互扶持的人。
西河侯是一个政客,又在官场浮沉好几年,想的比柳在溪要深。
“赵御史性格小气,这次却是他儿子的问题。他不会上书参你,但肯定会煽风点火。”
“陛下先前要你藏拙,此次也不会多加怪罪于你。”
柳在溪下意识不想让西河侯知道蒋照的事。
她说“所以父亲,你这次不必在官场上帮我,就把你在家的态度带到朝堂上便好。”
西河侯代表的是世家,柳在溪本就有邓飞给予的压力,不能在再陛下面前和世家结为联盟。
西河侯明白“你明日也不要去国子监了,等我下朝回来把你打一顿,这是就算完了。”
柳在溪知道这样做最好,但是这话听着就不让人舒服。
她说“你要派人向外传我的英雄事迹,让有心人都知道,聪明顶顶的西河侯老了变成个傻子,成日和儿子窝里斗。”
这话更不舒服,老狐狸稳住脸色。
柳在溪继续“反正父亲你在阴人上天赋独到。”
西河侯这次言简意赅。
“滚。”
第二日,如排练的那样。
西河侯一回府就怒气冲冲的上了家法。十鞭子放轻力道,柳在溪又穿的厚,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她身上的伤本就不少,不必再造。
只是脸上的痕迹也不能少。
婢女小厮在大厅上伺候。
看着自家少爷刚受了家法,又为一个花魁气的侯爷吹胡子瞪眼。
“啪”的一声,众人都吓傻了。
柳在溪扭过脑袋,恨意冲天的看着西河侯。
她的脸火速红肿起来,却还是坚持要留下柯月做妾。
西河侯气的让她滚。
又过了几日,她和一人在花月楼抢花魁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圣上不忍责罚这个陪了他是几年的孩子,足以见西河侯世子圣恩浓眷。
柳在溪下了学,迎着众人悄悄打量的目光,她脸皮厚,没觉得不好意思。
窦百潼却不乐意了,斜眼一一望过去,吓得旁人不敢再看。
李韶知道柳在溪不在意,于是宽慰起了窦百潼,让他别在意。
柳在溪满不在乎“舟远,怎么不说话?”
任舟远瞅她一眼,不理人。
三人对视一眼,生气了。
柳在溪不知哪里惹了任舟远,一直到饭桌上也是殷切小意。
任舟远今日的心情确实不太好,对谁都是焉了吧唧的。
柳在溪偶一抬头,就能看到任舟远愣神的看着李韶吃饭。
他的神色幽深,带着浓镌的情绪像深雾掩埋其中。注意到柳在溪的目光,面无表情的低头吃饭。
柳在溪心虚,怕不是她带李韶上青楼的事被知道了吧。
看着他表弟幽怨的眼神,李韶也有些不自在了。表弟自小和他亲近,对他从来是管东管西。
后来他和窦少爷玩上了,表弟也曾不开心过。知道几人好的跟兄弟一样,这才释怀。
酒巡饭后,除了大条的窦少爷,柳在溪和李韶那是浑身不自在。
柳在溪忍不了了。
她指挥“韶,你把窦少爷送回家,我在这和舟远再喝会。”
这是要谈心的节奏。
李韶忙不迭的要拉窦百潼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