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的女人将后面这些影响儿童身心发展的部分全部舍弃掉,只是告诉阿克梅他们最终重修于好了。
“所以他们就像王子和公主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是啊,他们确实度过了一段很宁静的时光。”
红发的女人眼神黯淡下去,“让我想想,接下来的故事应该怎么讲。”
她沉默了片刻,回想起故事的后半段。
狄妮再次回归舞台的消息几乎是轰动性的,当天晚上她收到的红酒订单比以往半个月加在一起还要多。在后台换衣服时,她甚至见到了两个因为剧情太过揪心而失手打碎花岗岩桌的年轻男人。
为首的男人和她一样,有着一头夺目的红发,初次见面就试图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话,十分热情地问道:“我们有没有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啊?”
在他旁边的那位黑发男人要冷静得多,不仅将被他老大带歪的话题扯到正经事上,还跟她签了一笔大生意。
红发的男人名叫香克斯,另一位则是他的副手贝克曼。当晚狄妮谢绝了他们要一起开宴会的好意,趁着夜色回到了堂吉诃德海贼团的临时停靠点。
她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堂吉诃德?罗西南迪。
狄妮跟随家族的海贼船回到了北海的驻地,在那里休息了相当一段时间。有一天早上,她见到了一个很特殊的孩子。这孩子是一场人为灾难的幸存者,身上带着去除不掉的白班,一双眼睛始终像年幼的黑豹般警戒,充满着敌意。
在他身上,狄妮看到了许久未见过的命运颜色,如墨般漆黑。
红发的少女靠着栏杆,打量着楼下正在与迪亚曼蒂过招的小男孩,她将借用了一会儿的羽毛大衣还给手边的人,“那孩子很像你。”
“呋呋呋呋呋,不愧是你,狄妮,多么敏锐的洞察力。”多弗朗明哥坐在栏杆上,重新把大衣披在身上。
只在他面前才被唤为狄妮的长生种懒散地歪头表示默认,正被楼下的特雷波尔和迪亚曼蒂看见,两人大声开起她的玩笑。
“一大早上就这么没精神啊维恩娜,昨天晚上累坏了吧。”
“呗哈哈哈哈,真是够甜蜜呐。”
肮脏的成年人们让楼下那个名叫“罗”的男孩也注意到了狄妮。当天她第一次出现在那男孩的背后时,这孩子居然从他那件破破烂烂的小衣服里掏出一把小刀刺了过来,大喊着“既然你这家伙也算干部,那我打倒你也是一样的吧。”
男孩在被像拎猫一样在空中挣扎了半天后终于泄了气,狄妮扔下一堆吃的任他狼吞虎咽,悄无声息离开了。
第二次碰到他的时候,狄妮其实只是在外面散步,他被罗西南迪从楼上扔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之后正好停到了狄妮脚下。
狄妮又拎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薅起来,一边躲避他胡乱挥舞的四肢一边给他贴创可贴,笑眯眯地告诉他要叫自己“维恩娜女士”。
平时身患铅铂病面无血色的男孩,小脸半羞半恼地涨得通红,最后终于在狄妮的威逼利诱之下屈辱地喊了一声“维恩娜女士”。
狄妮心情大好地让罗安全着陆,拍拍他的头,又塞给他不少好东西,足够这小崽子再撑一段时间了。
罗看着像在花园里闲庭信步般逛着垃圾场的狄妮,神情复杂。
隔一天早上,狄妮在楼底下给家族中的其他两个孩子讲故事时,注意到有个灰色的影子在不远处观察着她们,她心念一动,躲在垃圾桶后面的罗被迫位移到她的面前,坐BABY-5和巴法罗旁边。
他立马站起来就往刚刚藏身的垃圾桶后面跑,但是刚踏出去一步就又坐回来地上。狄妮照常讲着故事,罗就在旁边不断重复着“跑出去—坐下来”的动作。
狄妮看这孩子实在倔得厉害,干脆就把他搂在怀里,又用权能引导他停止反抗。
罗闻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香水味儿,又被她跌宕起伏的故事吸引,乖乖地在她怀里坐着听故事。
听完故事之后,罗在Baby-5和巴法罗的挑衅声里逃走了。
一连几天,狄妮每天早上给他们两个讲故事的时候,都能感知到他藏在附近偷听,她默认罗已经加入了她们的故事会,每次都会特地再为他讲一个。其他两个孩子因为能再多听一个故事,都没有对罗的突然加入表示过不满。
狄妮有的时候会按住他的头,有的时候会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有的时候会搂住他的肩膀。总之,罗只要被发现,就失去了逃脱的可能性。
直到今天傍晚,宴会途中出来透气的狄妮又碰到了伤痕累累的罗,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男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问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想问她不介意自己有铅铂病吗,但是又害怕看到她厌恶的表情,听到她恐惧的声音。
狄妮把他手上的绷带绑成可爱的蝴蝶结,满意地冲他笑了笑。
“这是痊愈蝴蝶结,无论什么样的疾病遇到这个蝴蝶结都会慢慢治愈的。”
“什......什么病?我才没有病。”
说出口之后他就后悔了,自己的病症这么明显,而且那个船长和她关系那么特殊,她肯定早就知道了。
他观察着狄妮的表情,如果从里面看到一丝厌恶和嫌弃,他马上就跑开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摸了摸男孩的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对人类而言,最可怕的疾病是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它能摧毁人的意志,扭曲人的心灵。不过有这个蝴蝶结在,你一定会安全的。”
罗怔怔地听着她的话,喃喃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嘛。”他突然感觉眼眶里泛上一阵热意,紧忙用手去捂住。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