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青楼为自己仗义执言,也顺便当照顾她的生意了。有钱赚,苏玉言自然是愿意的,况且去山上待了那么久,若不走动走动,好不容易刚起来的业务,怕是又凉了下去。
但她还有一个小心思,自己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或许去碧瓷楼,又能偶遇什么人呢?
第二日晡时,苏玉言来到碧瓷楼,杏儿将她带到青荷房里。
青荷爽利地一笑:“说实话,妹妹能来我还真挺意外的。”苏玉言眨巴着大眼睛,歪头问道:“有钱赚啊,为什么不来?”“妹妹果真快人快语。可这里毕竟是烟花之地,寻常姑娘谁会往这里跑,岂不坏了自己名声。”青荷本想着就去问一问,没抱什么希望她真会过来。
“姐姐说得也是,那我以后都戴纱笠来好了。”青荷点一下她额头:“你呀!”苏玉言嘿嘿笑几声。自己和青荷接触得也不算多,可总和她有种莫名的亲近。
青荷不似其他青楼女子,千娇百媚得太露骨。她身上有一种清冷的气质,说不出的自矜自贵。可说起话来,语气总带着泼辣。纵有千百种风情,也全揉在了骨子里,不足为外人道也,懂的人自然明白。
她和姑姑是很不一样的女子,但骨子里,确乎有种类似的气质,倔,认定的理儿就要一头磕到底。
沈烨的偏好倒是始终如一。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总想起他。她甩了甩头,和青荷匆匆道个别,回同和堂去了。
苏玉言快走到药铺,唰地一下,从天而降一个人。“苏姑娘,好久不见。”
苏玉言吓得往后一跳,定睛一看,是离哥!这个不走寻常路的男人,是觉得这样子的出场方式特别帅气吗?很吓人的好不啦!
“你……找我有事吗?”看样子,他是在这埋伏很久了,也难为他一直在这里蹲点。
离哥一拱手:“苏姑娘抱歉,实在是我们家公子,有要事找您相商。”
自己跟他能有什么要商量的?肯定又是为着姑姑的事。这个烦人精,都害得姑姑这么伤心了,还纠缠着不放。“我不去!”离哥急了:“苏姑娘,实在是要紧的事,除了你再没别人能帮上忙了。”她面色冷下来:“你告诉沈烨,叫他别来缠着姑姑,这样只会让姑姑更讨厌、更瞧不起他!”说完就要走,离哥急了,上前拦住她 ,面红耳赤道:“不是,姑娘误会了,是与老太君有关。”
她顿住脚,疑惑地看着他,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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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前,袁府。
“小姐。”万铃敲响房门:“外面有人找。”袁亭亭懒懒地坐起身:“谁啊?”“不认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说自己是沈烨的人。”
沈烨?就是那个花名在外的浪荡子?自己什么时候跟他有过交集了。
袁亭亭彻底懵了,况且这么个声名狼藉的人来找自己,万一传出去,怕别坏了自己名声。转念一想,最近爹爹好像又在为着兴修水利的事募资,沈烨难道是来找爹爹的?
“他莫不是来找爹爹的吧?这个时候,爹爹在府衙当差呢,让他上那儿去。”“不是,说就是来找小姐的。”袁亭亭更迷惑了,拧着眉毛不耐道:“打发他走,我不见。”
万铃出去没一会儿,又过来回话:“我跟他说了,人就是不走。他老在外头杵着也不是回事儿啊。”袁亭亭无法,只得气哄哄地起身,会他一会再说。
来人正是离哥。
袁亭亭就在大院里头坐着,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生出什么风言风语。
离哥朝她一个鞠躬:“在下离哥,见过袁小姐。冒昧来访,实在抱歉。”袁亭亭也不看他,回话道:“我跟你家公子素未谋面,今日托你来找我,不知有何见教?”“不敢当,只是想要同小姐寻一样东西。”
袁亭亭一皱眉:“我连他人都没见过,又怎么会有他的东西?”离哥抬头看了眼她头发:“就是您头上这只簪子。”袁亭亭疑惑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金凤簪。
上个月初八,玖号当铺的老板专程过来,说是最近新得了一批好东西。袁亭亭一眼就相中了这个金凤簪,立刻痛快地买下来。
难道这竟是沈烨的东西?
“这个簪子是我们家老太君的,被意外当到了玖号当铺。我们家公子差我去赎回,一打听才知道……”袁亭亭又摸了摸簪子,她对这只金凤簪确实中意得很,原来是沈老太君的物件儿,怪不得呢。
袁亭亭得知他的来意,撇一撇嘴:“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我对这个簪子喜欢得紧……”“不管袁小姐当初花了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两倍的价!”离哥急得脱口而出,他见袁亭亭瞬间黑了脸,心里头更慌了:“那就三倍!实在不行五倍都成,再多……我就要跟我们公子商量了。”
袁亭亭脸上泛起一层层薄薄的愠怒,她怒视着离哥:“我知道你们家公子有的是钱,可我们袁家难道还缺他那两个臭钱吗?我告诉你,这个簪子我就是喜欢,就是看上了,他沈烨便捧着拿着金山银山来,我也不换!”离哥呆住了,这下坏了,自己办岔了事!
“秦管家,送客!”袁亭亭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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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离哥站到书桌边,半天不说一句话。
“东西都找齐了?”沈烨头也不抬地问。“还差那只金凤簪。”沈烨停住了笔,那只金凤簪,是奶奶获封一品诰命夫人时,蓉贵妃特定命人打造的。别的东西就不提了,这只簪子那可是奶奶的心头好,对她也最为意义重大。
“怎么回事?”他看着离哥,此时的离哥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心虚地低着头,倔强地不开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离哥这才将刚刚在袁府的事,如实相告。
沈烨看着他憋得黑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