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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2 / 3)

的野心,还有算计,都深深埋在骨头中,轻易不会示人,只会对乐正黎袒露出这么丁点迹象。

只因为,他们是如此相似又同病相怜。

曾经有过婚约的质子与质女,同样被母国抛弃,送来北聿承受着疯王的折辱,同时心里所求之事亦相同。

所以晏承阙清楚,即便乐正黎有了自己的小算盘又如何?他捏着她的软肋和命脉,她也一样……他们永远不会互相敌对背刺。

要死便一起死,若能活……

若能活,那必定是晏承阙活。

他将乐正黎揽进怀中抱了抱,低头跟她耳语道:“阿黎妹妹,我们都是用来杀赵烛衾的刀……刀,是没有感情可言的。”

“不管你接近赵烛衾是为了什么,刺杀他,便是你我的使命。”

“如果你背叛我们,也一样会死。”

乐正黎没有说话,被他抱了好一会儿,才得以解脱出来。

她面上神情很平淡,波澜不惊到没有丝毫起伏。

至御书房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赵烛衾懒散地倚靠在椅子里,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后,才稍微抬起眼睑瞥了瞥,“你迟了近半个时辰。”

他的嗓音很冷,冻得乐正黎指尖一颤,她快步走上前,唇角勾出弧度,“陛下在担心我吗?”

赵烛衾收回视线,提笔批阅奏折,明晃晃的默声姿态回答了她的问题。

乐正黎也不计较他的白眼态度,连怀里的画本子都还没掏出来就先去了赵烛衾身侧。

她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送到他眼前,“呐~外面在下雪,路上有些湿滑,我走太慢了……为表歉意,给陛下做了个小雪人。”

被捧在掌心上的小雪人拥有着圆润的脑袋和肚子,没有帽子,戴的是一朵珠花,憨态可掬至极。

殿内原是没有燃地龙,但这两日乐正黎一来就直呼好冷,也不明说,就跟赵烛衾抱怨,说冻太久会生手疮……

念来念去,赵烛衾还没发话,月德就先坐不住了。

她还得生皇子呢,可不能给冻死了。

于是昨天他便叫宫人给她单独弄了个炭炉,就搁在那边的软榻旁边,赵烛衾看见了,虽蹙了眉却也没有多说。

今日再来,她一进殿就感知到了温暖,地龙重新被点燃了。

乐正黎心中发笑,但还是假装没有发觉,雪人被握在手心里,边缘处已经有了融化的痕迹。

她拿上来给赵烛衾看过后,又忙不迭迈步去了窗边,伸手推开半扇窗扉后,乐正黎将那个雪人移到了外窗沿上。

乐正黎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在整理小雪人,她背对着赵烛衾,因此没有看见他停下来的手,还有微微偏头看向她的视线……

无声的气氛被骤然推门进来的月德所打断。

赵烛衾神色如常地收回了目光,再次凝在面前桌案的折子上。

月德放轻脚步,行至帝王身边,压低声音说:“南疆,世,世子后,后日……入王都。”

赵烛衾闻言,未受影响地在翻看下一本奏折,“他今年倒是比往年提前了几天。”

“需,需要,探查吗?”

“都行,南疆那边稍微有些脱离掌控了,你直接回禀给阁老吧,让他去处理。”

赵烛衾懒得去细想南疆王的不轨心思,不管是南疆还是其他小国,明面上或私底下的觊觎之心如浮涌的趵突泉,只是他不愿追究罢了,否则宫中的质子质女就没几个能活。

乐正黎返身回来,靠在桌案边,状似无意地问道:“世子?是那位南疆世子吗?”

月德瞅她一眼,没有说话。

赵烛衾颔首,目光微凉,握着狼毫的手指松了须臾,又再次攥紧,“你认识他?”

乐正黎摸着鼻子摇头,“我怎么会认识那位南疆世子呢,只是听过他的名号罢了。”

“哦?他有什么名头?”

月德见二人闲聊,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乐正黎耸了下肩,语气自然道:“世子于母系氏族中获得一席之地的威名。”

梁丘珩砚,南疆世子,亦身负赵氏血脉。

他的父亲叫赵景何,是赵烛衾的远房堂哥,虽血缘淡薄,但到底是同姓同族。

赵景何及冠后,便同南疆圣女联姻,说是联姻,实是入赘。

在‘娶’赵景何前,圣女便已经有了两位丈夫,且孕有子女。

当时的南疆王对这桩婚事持拒绝态度,可北聿的皇帝,也就是赵烛衾的父皇赵惑十分固执,强势地将赵景何送了过去。

不用去刻意深查,都知道赵景何刚去南疆时的日子定不太好过。

他是北聿皇室,傲骨自无需说,可他不仅被送出北聿和亲,还要同别的男人共侍一妻,连与圣女诞下的孩子都要被冠以扰乱南疆血脉的无妄之罪……

幸而几年后,南疆圣女坐上了南疆王的位置。

赵景何随侍其右,也得了几分显荣,乐正黎猜测约摸是他与赵烛衾一样都生的十分俊美,所以才会在那偏僻且排外的异国他乡夺得一席之地……

但在见了梁丘珩砚后,乐正黎又觉得,也许美貌是赵景何最不值一提的优势呢?

圣女为王后,自然是要立王储,她最瞩意的人选是她的大女儿。

大王女不仅最像她,还有着最纯正的南疆人血统。

可惜,大王女却是个早夭之命。

她死后,南疆王沉溺悲痛中难以自拔,一时也疏忽了对其他子女的管教。

明里暗里的厮杀和争斗肯定不少,但这属于王室阴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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