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默默收拾了餐桌,洗了碗筷,收拾了厨房。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黎承初在客厅叫住了她,“阮西川,不要多想。我们带妈去临市最好的医院,临市不行,我们就去帝都,国内不行,咱们就去国外。总能把妈治好的!”
阮西川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对着黎承初点了点头,“嗯!”
“回房间好好睡觉吧。”
阮西川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虽然很难受,但确实是像黎承初说的那样,积极治疗,总能治好的。
大概是先前哭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吃饱饭后,就觉得有些困了。现在躺在床上,睡意更是挡不住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阮西川捯饬完自己,出了房间门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出房间门的黎承初。
“你要出门?”黎承初问到。
“嗯,去妈妈那里。”阮西川回答道。
回答完了,阮西川就想要先离开,却被黎承初给拦下了,“吃了早饭再走,你等等,我马上做早饭。”为了稳住阮西川,黎承初又加了一句,“很快的!”
阮西川见状,也不好拂了黎承初的好意,只能停下脚步。
黎承初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到了两杯出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又取了四片吐司,放进早餐机里加热。在等待加热的同时,黎承初还煎了两个鸡蛋。
一切都完成了,也不过过去十分钟。
将早饭摆好盘,放在餐桌上,黎承初就对阮西川说道,“过来吃早饭了。”
阮西川走到餐桌旁边,坐了下来,与黎承初一道,开始吃早饭。
刚吃了一口吐司,阮西川的眼眶就红了。
黎承初不明所以,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
阮西川摇了摇头,反问黎承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我哪里值得呢?”
黎承初愣了,没有料到阮西川红了眼眶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是我的妻子,是会陪伴我一生的人。我为什么不对你好?”
“可是豪门之间的婚姻,有几个是真爱?表面上能过得去就好了…不用这么真情实感的…”
阮西川似乎陷入了牛角尖。
黎承初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了,总不能说,你从前渣了我一次,我现在想报复回来却下不了手吧?
“你妈妈呢,帮我解决了现在的集团的财务危机,还把她名下的一家金融机构并入了黎氏,说是给你的嫁妆。我现在不看别的,就看你妈妈给你的那份嫁妆,就得对你好,不是?”
黎承初这样一说,阮西川心中坦然了不少。
她现在不敢确定之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先前付出的那一点点喜欢,她也想收回来了。如果黎承初再这样继续对她好的话,她大概会沉沦,会无法自拔。
可既然黎承初是因为严觅湘的缘故才对她好的,那么她也可以坦然接受了。
吃完了早饭,阮西川顺手把餐桌和厨房给收拾了,将餐盘和杯子给冲洗了。
离开黎承初这里,阮西川径直的去了严觅湘那里。
严觅湘看见阮西川来了,一点也不意外,“我以为你昨天就要来,结果今天才来,也还算沉得住气。”严觅湘淡淡地说道,“看见我的体检报告了?”
“所以您是一早就知道了?”阮西川有些不敢确定。
严觅湘很泰然地点了点头,“比你早知道半个月而已。”
阮西川不明白,以至于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生气与责备,“那您为什么不给我说?”
严觅湘抬头瞥了阮西川一眼,“说了有什么用?说了胰腺癌晚期就能变成早期吗?还是说胰腺癌就能凭空消失?”
“您说了,我们可以去治疗的啊!临市不行,咱们就去帝都,国内不行,咱们就去国外!总得治病不是?”
“治疗?”严觅湘说话的语气带了几丝嘲讽,“难道就是手术,化疗、放疗、靶向治疗?完了在治疗过程中吐得翻天覆地,头发全部掉完?”
“可是这总比丢掉性命强啊…”
“我这会儿受了苦,难道我就不用经过死亡这一遭吗?”
“可…”阮西川突然找不到了反驳的语言。
严觅湘喝了一口手中的热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每个人都会死的,只是我可能去得早了一些。我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就去医院看过。看过那些癌症晚期的病人们,他们一个个的,瘦骨嶙峋的,头上要么光秃秃的,要么带着别扭的假发。我不喜欢这样,我觉得,就算我死,也得美美丽丽地死去。你不用为我担心。”
阮西川的眼泪快要包不住了,“我怎么会不担心您?您是我妈啊!”
严觅湘扯了几张纸巾,递给阮西川,十分嫌弃,“行了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我还没死呢!我死了之后,肯定有你哭的时候!”
阮西川擦了擦眼泪,眼眶已经红了,“那您不接受治疗,到了后期,身体器官那些,肯定会很疼,会疼得让人受不住,那您那时候该怎么办呢?”
“我想好了,”严觅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好一点的医院,有那种临终关怀的科室。就是让你走得没有那么难受。等我快撑不住的时候,我就去这个科室。”
“妈!”
“行了行了,”严觅湘瞪了一眼阮西川,“现在还不到哭丧着脸的时候吧?”
阮西川又扯了几张纸巾,擦了眼泪,“那您当时知道结果的时候,大夫有说,生存时间吗?”
严觅湘摇了摇头,“没说,只说了,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情,能多活一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