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承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凉,但是却很好的平静了阮西川。
阮西川小声啜泣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黎承初的胸膛。
看着黎承初的外套已经湿了一大片,阮西川有些报赧,“抱歉哦,把你的外□□脏了…”
黎承初并不以为意,“你我之间,其实不用这样客气的。”
阮西川说话的声音鼻音还很重,“好了,我们先走了吧。妈妈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一会儿她回来看见我们俩还在,指定不开心的…”
“好,都听你的。”黎承初没有意见。
收拾好了东西后,黎承初与阮西川就离开了医院。
而严觅湘的病情再次突然恶化,是在一个月后。照顾严觅湘的护工说,最近使用止痛片的频率和剂量是明显增加了的。
严觅湘再次使用了止疼药之后,趁着自己还算清醒,把阮西川、律师和公证处的工作人员都叫来了病房。
“遗嘱我是已经立好了的,且已经公正过了的。”严觅湘说到,“我从前不想接受治疗,就害怕像今天一样,病情突然恶化后,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很没有尊严的一样活着。但现在还好,我总归看起来还算体面。这些时候,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在减轻我的痛苦,让我的生命更有质量。但剩下的时间,我不想再留恋这个世间了。
关于我走后,我的财产,大部分留给阮西川;至于我名下的私募基金会,则无偿捐给社会,去帮助更多身在病痛中的人;我名义上还有两个兄弟,按着法律来说,他们的确有权力继承我的财产,但我并不愿意。这些,之前已经公证好了的。
今天律师也在,公证处的工作人员也在,我就把这些都说开了。我会在下周选择无痛无灾的离开,离开之后,就拜托你们按照我之前的遗嘱去分割我的财产了。”
阮西川现在只觉得心如刀割,眼眶中的泪水,仿佛血点一样,连连下滴。而口中却发苦,张着嘴,想要说话,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严觅湘还是离开了。
带着尊严,毫无痛苦的离开了。
阮西川按照严觅湘的意思,不设灵堂,骨灰撒入大海。
武爱民知道严觅湘离开的消息后,很是难过,“早知道阿湘走的这么突然,我之前也该多去看看她的…”虽然难过,武爱民却也安慰阮西川,“好孩子,以后你就要自己支棱起来来。你妈妈总归是想看着你快乐平安的,往后开心的活着,别再让你妈妈担忧了…”
按照严觅湘的遗嘱,阮西川把基金会捐给了国家,自己继承了剩余的财产。
然而果然不出严觅湘所料,知道严觅湘离世的消息后,严家的两位舅舅,就跟狗闻见了骨头似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两位舅舅,倒是也不客气,张口就跟阮西川说,要继承严觅湘一半的财产,甚至还美其名曰对阮西川好,“阿川,你看舅舅还是对你好吧?咱们俩只要一半,本来按着法律,咱们该平分的,你就只能拿到三分之一,但舅舅们却只要一半,给你留了一半呢!”
阮西川见到这两位舅舅,是在家里。本来不想见的,但耐不住这两位舅舅整天骚扰阮西川。阮西川把人拉黑了,不论是微信还是电话。见没法见到阮西川,这些人就转头去骚扰阮北江。
虽然阮北江作为丈夫不称职,但作为父亲,还是很好的。
阮西川不忍心看见阮北江被人这样骚扰,只得答应见这两人一面。
有备无患,阮西川提前把律师叫来了。
两位舅舅见到阮西川,没有先安慰阮西川,让她节哀顺变,反而张口就是财产的事情。
阮西川心里替严觅湘悲哀。
“哦?那我还该谢谢两位这么替我着想了?”
严家的两位舅舅讪笑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
“行了,言归正传。”阮西川嘲讽的笑了一下,“关于财产,我妈留下了遗嘱,不过遗嘱里面呢,是一点都没有留给你们。”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您两位不信的话,可以看看遗嘱,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说着,律师很配合的递给了阮西川一份文件,“这是遗嘱。”
阮西川把遗嘱递给了严家的这两位舅舅。
两位看了之后,脸色更难看了。
大舅舅更是直接把遗嘱撕了。
“这是假的!绝对是假的!”小舅舅也说到。
阮西川无所谓,“没事,你们撕了就撕了,这是复印件。”
而律师也正了正脸色,“两位先生,这份文件是经过公证处公证的,不会是假的。您二位也看见了上面公家的公章了吧?众所周知,伪造公文、伪造公章是犯法的。我的当事人,还不傻。”
严家的两位舅舅,脸色更是难看。
其中大舅舅直接指着阮西川,厉声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你妈耳边说了我们的坏话?”
黎承初握住了大舅舅的手,掰向一旁,护住阮西川,“好好说话,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指手画脚的。”
“还至于我说坏话?当年外公走了之后,你们怎么对我妈妈的,你们心里没有一点数吗?还有,上次,两位舅母来看我妈的时候,我妈也明确说了,没有你们的份了。怎么?两位舅母没有转达你们吗?”阮西川硬着脖颈,语气强硬地反击了回去。
“我们再问你一次,这些财产到底分不分给我们?”严家的大舅舅直接越过了黎承初,抓住了阮西川的衣领,凶狠的问道。
黎承初和律师赶忙上去分开阮西川和严家的人。
严家大舅舅松了手,阮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