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鹤璇从相府出来,没叫马车,溜溜达达地往宫里走着,在路上就盘算好怎么和皇上说,自己又怎样做小动作。但除此自外,他还在考虑着曹煊,官场上他们都需要成长和历练,但是在生活上,他和曹煊还没有从孩童时期的友谊中转变过来,似乎,至少是自己,不能在生活中做一个成熟、孤独、有用的大人,奇奇怪怪的。
还没解开自己胡思乱想的麻团,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危鹤翊此时正在御书房忙着看奏折呢,常年伺候皇上的总管太监在替皇上跑腿,守门的是个新来不久的小太监,可能是他的师父没教过他哪些人是皇上说了不见也要去通报一声的,见危鹤璇靠近便直接拦下了他,说皇上吩咐了谁也不见。
危鹤璇想着:“这要是说是我和小煊见他的话,他肯定就见了。算了,不给他添麻烦了,小事小事。”然后转身就往礼部那边走去。
习惯低调做事、高调做人的危鹤璇这个时候自然是应该好好利用一下自己亲王的身份,毕竟这是个稀缺的资源。
于是这位炜亲王就大摇大摆走进负责科举考试考生管理的程澜大人的屋子,还不忘给周围行礼的小官小厮回一个笑,弄得好像很有亲和力的领导下来考察一样。
“程大人忙着呢?”
程澜抬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危鹤璇,但很快反应过来,站起来行了个礼。
“炜亲王亲临,不知有何指示?”
危鹤璇也拿起了亲王的架子,一举一动像极了曾经礼仪老师教过的样子。
“皇兄特别在意这场科考,我想你也知道。所以皇兄叫本王多帮帮程大人,那……”
说着,危鹤璇看了看考生名册,又看了看程澜,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程澜心里虽然还有疑惑,但还是皮笑肉不笑地抬手说到:“那炜亲王请便。”
程澜一直不理解皇上把炜亲王留在身边的意思,似乎什么都没给他,但他又什么都有。带着这种疑惑,程澜注视着危鹤璇在屋子里巡视。
全然不在乎程澜目光的危鹤璇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把所有写着考生信息的卷册都拿来看了一遍,果然周墨在男性考生的名册里。
看来周墨说的没错,女扮男装的外表,身份也是男。
这有何难?
危鹤璇一本正经地看着卷册,眉头一皱,脸色沉下来,把名册拿给旁边的小官王宽看,说到:“这是谁登记的,周墨明明是女的,怎么在男人的卷册里?”
“是我登记的,我怎么能登错呢,这种错误从来没有过的。”
“这次不就错了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偶尔糊涂一次很正常。这次幸亏是曹煊事务繁忙分不开身,皇上才派我来的,要不然犯了错让他们知道了,你的仕途能顺利吗?”
危鹤璇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大人有大量”的姿态,拍了拍王宽的肩膀。
王宽连忙点头。
“多谢亲王!下官以后一定多多注意!”
危鹤璇微笑着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眼光看着他,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把周墨的名字从男考生的名册上划掉,补在了女考生的上面。
“这次我帮你改过来了,我也不跟皇上和曹煊说你的这个错误了,下不为例啊!”
说完,危鹤璇把名册放回原处,在屋子里假装巡视一番。“这个、那个”的废话说了一通就离开了。王宽也没有跟程澜说这件事,他还真以为是自己登记错了,怕挨处罚。
小动作搞得很成功,危鹤璇也有点小得意,出了礼部的地方就叫了马车,往相府去了,一路上还是忍不住笑。
到了相府,还没等马车停稳,危鹤璇就跳了下来,稳稳落地,跑进屋子里。
曹煊还在被一堆公务缠身,见是危鹤璇来了,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
危鹤璇一边拍着衣服上的褶皱一边说到:“问题不大。皇兄忙着呢,门口新来的那小孩说皇兄谁也不见,我就直接去礼部,把周墨从男名册改到了女名册里了,程澜不知道。”
“你胆子真够大的!你不怕将来程澜给你惹事啊!我要是他啊,就告你个欺君之罪!”
危鹤璇哈哈笑了起来。
“给我惹事他也配?不怕他,而且我还要和你一起去找皇兄说这件事呢,如果那个人真的才华出众,是栋梁之才的话,皇兄当然不会让这个人才流失的,放心吧。”危鹤璇用手背拍了拍曹煊的心口,叫他放心。
“既然炜兄说没事,那一定就没事。炜兄你先休息着,等我忙完这些的,应该……应该很快就完事了。”
随着曹煊的视线看过去,桌子上那成堆的公文,危鹤璇投以同情的目光。
“好了好了,你先忙着吧,最近你和皇兄都是大忙人,就我一个闲散王爷还要帮你去保住周墨。你先忙着吧,我跟你这待一会再回去。”
在屋里转了一圈,危鹤璇拿走了案子上果盘里的一个梨,一边啃着一边吩咐一个小厮去做一张照票——重新给周墨做一张性别为女的准考证。
在危鹤璇吃了一个梨一个苹果两个橘子还有几块点心之后,周墨的照票终于做好了。
“嗝~”危鹤璇打着饱嗝伸手接着照票。
曹煊偷笑,然后指着那个小厮说:“你们怎么做得这么慢,再慢一会儿,炜亲王撑死在我这,这责任算谁的?”
危鹤璇擦擦嘴又拍拍肚子,慢悠悠起身,食指和中指夹着照票说着:“这个也有大用处呢,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找周墨了,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又有一个小厮进屋递给危鹤璇两包点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