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虚吗,澹台将军?”景川钎面色一沉,嘴角的笑透着几分阴森。
“刚才是阮阮的不对,我替阮阮向余姑娘道个歉,是它失礼了。”景川钎笑只在一瞬,转而说道,“不过,澹台佑,你打我阮阮主意也不见多好……你就继续虚着吧。”
阮阮往景川钎这头使劲地凑了凑。
景川钎嘴角上扬,道:“旗子一事我再说一遍。”
“阮阮来了,不见得你家大花没来,这事你我也算扯平了。”
澹台佑目光如炬地望向景川钎,余语沉神色微变。
景川钎先发制人,修长的手指指向神仙儿,讲道:“我们忠勇将军可是有铁证的。”
凑在景川钎颈间的海东青双爪离开景川钎的肩膀,像是在沙漠中窥见活物,目光锐利又机敏,飞到空中,进了山林里头,很快就消失在四人的视野里。
半晌,山林里传来了一声虎啸,威严又格外地空灵。
澹台佑的目光在神仙儿和景川钎之间来回扫荡,他道,“……你,你们碰到大花了?”
“没有。”景川钎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但是嘴角扬起的弧度显出了他的心思。
景川钎:“不过,缠在大花身边的那只白虎我见着了,它伤了我忠勇将军,如今瞎了一只眼。”
“这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出手帮你们家大花斩孽缘。”景川钎眸光一深,散漫一笑道,“不仅如此,你家大花的孽缘还伤了我的贵客——忠勇将军,你得赔我们损失。”
澹台佑撇了撇嘴,脾气依旧狂暴得不像话,但他脸上蛰出的大包硬生生地让他的愤怒看起来没那么吓人,“你也好意思说,我的损失你怎么不提。”
神仙儿知道他在讲什么,其实自己腿上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裤脚一放,不显露出来,坐在马上,只要景川钎不说,也根本没人注意。
但澹台佑和余语沉的伤在脸上,这一对比,好似真的更惨些。
景川钎一脸正色道:“女帝最信任忠勇将军了,隔三差五就给忠勇将军写信,忠勇将军气性也大,你们懂的……”
景川钎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神仙儿,继续一板一眼道:“要是女帝的爱将写信如实告知,保不齐,女帝就再派五个十个将来海梁州,到那时候……我忙,澹台将军,你也忙。”
神仙儿眉头一皱,这景川钎私下都是这么宣扬她的吗?
她能感受到澹台佑和余语沉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她,气氛微妙时,一声接一声的虎啸破开安宁。
不远处,一只海东青奋勇当先,劈开路来。紧随其后,一只黄毛黑纹的老虎从林中出来,霸气侧漏,身后还跟着一只瞎了眼的白虎。
神仙儿只是一眼,便明白这黄毛黑纹的老虎就是他们口中的大花了。
“大花。”澹台佑这么一喊,黄色老虎眯了眯眼,快赶了两步,趴在澹台佑和余语沉身旁,如大山压下,风止,喘息不止。
白虎屁颠屁颠地跟到大花身后,一只眼还存有异样。
阮阮完事,返回到景川钎的肩上,邀功似的扫过神仙儿,最后直直地看向景川钎。
澹台佑咳嗽了一声,故作不在意道:“大花也在,这事我无话可说,愿赌服输。”
“……不过。”澹台佑顿了一下,说道,“景将军,这白虎追求大花也挺久了,我都眼熟了,你今日下手也太狠了些。”
景川钎:“这不算赌。”
“还有……这白虎自找的,怪不得我。”景川钎笑脸盈盈,露出勾人心魂的笑,“澹台将军要是心疼,早点带回去治治吧,没准还来得及。”
余语沉把手上拿着的几面蓝紫旗子往马鞍一侧投进去,她转身,看着澹台佑,认真道:“将军,我们回吧。”
“嗯。”澹台佑拍了拍余语沉的手心,一扫阴霾,道:“景将军,下次再约。”
景川钎点了点头,眼前的郎情妾意,他笑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微亮,落在余语沉马鞍一侧的旗子,似乎想到膈应人的话,他道,“沉沉姑娘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也不知道这澹台将军怎么想的,漂亮的姑娘家在一旁,这么拼,非得让人在太阳底下晒。”
余语沉摇了摇头,道:“澹台将军挺好的,是妾非要来看看,景将军莫要错怪了。”
“也是,景将军可能如今明白不了这份情致。”余语沉望了眼澹台佑,欢愉道,“相比那日也不远,景将军自会明白。”
景川钎眯了眯眼,无所谓道:“……哦?”
余语沉:“妾倒是很想看看,景将军握蝴蝶的手要是挽上姑娘,会是如何。”
“到时候,一手姑娘,一手龙渊。”余语沉道,“景将军真忙起来,就不会来调侃我们澹台将军了。”
景川钎嘴角一勾,轻挑道:“余姑娘这护短的样子,真让本将我心痛。”
景川钎一顿:“不过,本将军拭目以待。”
“哈哈哈。”澹台佑明显被余语沉这番话说开心了。见景川钎语噎,他便更欢愉。
澹台佑爽朗一笑,道,“还是语沉你看得通透,景将军日日说说这姑娘,那姑娘的,这嘴让人揪心得很。”
澹台佑大声道:“我也期待那日,拭目以待!”
直到澹台佑和余语沉的身影消失在落日余晖中,神仙儿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景川钎若有所思地凝视了会儿最后还在飞扬的尘土,朝她说道,“走吧,葫芦,我们也回去吧。”
神仙儿拽了拽缰绳,与景川钎并肩往山下走。
神仙儿侧头盯着景川钎的侧颜,阮阮扑的一下,从两人之间窜开,飞向天空。
待神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