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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2)

怀疑自己在路夫人心中的形象可能并不那么的光明伟正。

自私这个词可以轻易用来形容自己的孩子吗?

路时归扯扯嘴角,“得她高见,荣幸之至。”

路先生可能察觉到了他在阴阳怪气,瞥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

“我也喜欢那个孩子,能从她身上看到一种向上的精神,她似乎一直在努力前进,努力生活。”

路先生意有所指,“热爱生活,多好啊。这个孩子有宝贵的内核。”

“……”路时归沉默。

“你们在聊什么?”

路夫人加入了进来。

“聊你说你儿子自私。”

“怎么了,不高兴?你只是自私,并不是狭隘。”路夫人伸手给了路时归一个大大的拥抱,“咱小路还是很可爱的。”

路时归回抱她,“您知道我喜欢小白?”

“你是妈妈的孩子,妈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拍了拍路时归,“如果你要去追她的话,妈妈是没有意见的。不过妈妈还是要告诉你,感情上的事,不该有操纵这个词。”

“您怎么会这么想?”路时归无奈。

“因为那孩子还小啊。”

“小白说她十八了。”

你儿子我本人也才二十,你以为我多成熟吗?

“十八?”路夫人摇摇头,“妈妈不相信她有十八了。”

小白谎报了年龄?

小白现在会比十八还小吗?那么是多大?

路时归看着微信界面,他和小白的聊天还停留在半个月前的互道晚安。

他想问问小白的真实年龄,可是又怕太突兀。

路夫人好似看出了他的疑问,“问吧。你决定对一个人说喜欢之前,应该确定他有没有判定喜欢的能力。”

这样来看,确实应该问。

不过也不必如此着急,他收了手机,“找个时间再问吧。”

路夫人点点头,由于阳台只有两把椅子,她不客气地将路先生赶了起来。

路先生起身感叹,“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也不是每一天睁眼都是铜墙铁壁。就像今天,你可以看见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来,海面平静无波,沙石粼粼。”

路时归一愣。

他的父亲没有离开,站在他妈身边,很温柔地将手放在椅子上。

那一天,有轻轻的海风吹动路时归的心。

-

晚上,路时归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他问小白:小白,你多大了?

小白回:啊?

路时归道:是十八了吗?

他不希望小白的年龄会比现在小。

可如果现实是如此,那么他只能屈服于现实。

小白道:啊,十八了啊。

十八了啊。

“路哥你忘了吗?”小白问他,“要满十八才能直播的呀。”

随即,小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可能路时归不单单是在问年龄,问他:怎么了吗?

毕竟她有点心虚,因为她已经直播一两年了,那个时候可还没有十八岁。而且,其实是虚岁十八。

路时归道:没什么,刚刚我妈看了你的视频,说你像个小孩子,年纪肯定不超过十八。

小白回复表情包:【有吗?没有啊。】

是十八了,可是十八岁的少年能知道什么,分得清依恋和爱情的区别吗?

如果他一直将小白看成心智成熟的十八岁,一直以一个成年人的去看待她,将一个成年的感情施加给她,然后冒冒失失地说喜欢,那么这样得到的回应可以判定为真吗?

小白还处在那样一个爱恨模糊的年纪。

路时归在房里沉默了十几分钟,起身出门,客厅里的路夫人正在专注地看电视。

路时归以为又是些什么狗血爱情片,却忽然听到了小白的声音。

定晴一看,不是小白的直播是什么。

“出来了啊。”路夫人看了路时归一眼,便一副了然的样子,“问明白了?”

路时归道:“十八。”

“十八啊。”路夫人点点头,又忍不住叹气,“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直播了?我看她天天熬夜的。”

她招了招手示意路时归过去。

等路时归坐下后道:“没事的,你等几年再去说喜欢。等她成长一点。”

“……”

她正色道:“无论你现在有多喜欢,现在都不可以说知道吗?你是个成年人了,你应该清楚,你们现在的情感观念是不对等的,那个孩子并没有你这么完善的感情体系。”

路时归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概念很模糊,想要理清却很简单。

原本他想什么时候说,想要找一个两人都有空的时间,甚至在今天,父母知道的那一刻,他都在想他是不是可以说了。

他没想过这种情况,可诚如他所想,这种情况出现了,他只能理性地接受。

路夫人眼里流露出心疼,“可能这些时间,你会难受一点。”

“没事。”

路时归靠在母亲的肩上,疲倦地闭了闭眼。

他庆幸自己有这样的父母。

他们温暖又可靠。

会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他方向,也会在他想要踏上歧途时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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