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
“是不是难受?我去给你弄点醒酒的东西。”她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又起身欲要去厨房。
“不用了。”路时归揉了揉太阳穴,使自己清醒了一点。他一边起身,一边道,“这么晚了您别忙了,我去洗个澡睡了。”
路时归觉得自己可能要试着远离酒精这个东西了,这东西会把他的劣性无限放大,是个麻烦。
路夫人看着他,眼里带着担忧。
路时归知道自己不对劲的状态肯定被母亲察觉到了,可是他现在实在不想解释。
这让他要如何去说,告诉他母亲你儿子就是和败类,人渣,根本管控不住自己?
他要脸,也有自尊,他做不到。
路夫人却太过于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她都能猜测出个大概,“时归,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是不需要这些手段和心机的。”
路时归脚步一顿。
他头疼,他想起了他和小白的聊天,小白都和他说些什么——“路哥,我今天上了一千分。”“路哥,这个月打了三个单子!”“路哥,菲娜要加强了。”
路夫人轻轻道,“你们两个现在情感差距太大,太不对等了。你野心勃勃,而她也并不成熟,你用心机和手段得来的心动和爱意,你觉得是你想要的吗?”
路时归摇摇头。
在小白小且懵懂的时候,以一种引诱他的态度去对待她,并不是什么好作为。
“我尽量使自己不这样做。”路时归眼里全是疲倦,“可是我太爱她了。”
他总是在想,是不是他早出现一点,那么小白爱上他的几率就会更大。
他不想错过小白,他只是想抓住机会,即便是用一些可以称作卑劣的手段。
他承认自己的低劣和自私。
可你们还没见过面,你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甚至不确定她是男是女。
路夫人有些惊讶,不过她还是温和引导。
“你既然这么爱她,那你就可以等她,等到她能够弄懂情为何物。”路夫人语调温柔,“我相信我那么优秀的儿子,一定能吸引她。”
“我并不觉得她会爱上我。”
小白可能会对他有好感,对他心动,可是不会爱上他。
“她还小。”路夫人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这么想?
路时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十分坚定。
“没什么。”路时归垮着一张脸,“可能是由于越喜欢越在乎就越害怕吧。我只是有些胆子小。”
他的母亲温柔地看着他,“不要怕。我相信你。”
他的母亲并不反对他们隔着一层网络,也不反对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他只是反对他去迫熟和采撷一个青果子。
-
跨年后过了小半个月,小白的一个大粉来私聊他,直截了当问他:你是不是有点?
他欲言又止,但是路时归并不觉得他省略的是什么好话。
他回:什么?
他尽量使自己的字眼稀疏平常,不带感情。
小白的这个大粉路时归其实并不喜欢,他对小白总有一种似有似无地掌控欲。
他能感觉到这人对他有敌意,同样的,他也不是很喜欢这个人。
但路时归不想和他争吵,也不想他和小白之间的关系在外人心中变得复杂,更何况这个大粉好似和小白的关系也很亲近。
他不想有些消息回传进小白的耳朵里。
这样的感情对于一些人来说本来就是负担,尤其是小白这样性格有缺陷的人。
她像是一株孱弱的小草,承担不住任何重一点的,过一点的感情。
小白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感情。
将她暴露在这种感情之下只会让她害怕,恐惧和逃避。
可是她又单纯,在感情之事上可以一把被捏住。
他妈妈说得对。
太好掌控了。
小白的大粉回他:没什么。
没什么。
路时归看着这三个字,忽然想起了小白的菲娜。
似乎也是一直在别人的质疑和谩骂中前行,一次又一次地在胜利中表露着“没什么”。
这个大粉虽然说着没什么,屏幕上方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不一会儿果然又新的对话出现:抱歉了,因为最近小白出了一点事,而你比较突出。
比较突出,那肯定是因为本人足够优秀。
随即,大粉又甩给路时归一张图——是那天他和小白的聊天截图。
大粉道:我希望你没有别的意思,小白一直把你当光明伟岸的哥哥。
哥哥?
对面的人仿佛重读了这两个字。
“呼……”路时归呼出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翻滚的阴暗欲望。
他没有去问这个大粉为什么有小白的聊天截图。
路时归并不觉得小白是会向大粉展示聊天截图的人,她的性格并不允许她做这样的事。
他只能想,也许他们的关系很亲近,亲近到他可以拿着小白的手机查看她的聊天截图。
对一个人的好感向来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可是爱和喜欢不一定。
他的爱是自私的,利己的,带有□□色彩的。
很多人都想掌控小白,他不能成为其中一个。
他为什么突出,因为他在一点一点的逾距。
及时止损吧,路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