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很漂亮可爱的人。
要是硬要说,长得有点像长开后的菲娜。
可是她也确实符合她的想象,不愿意离自己亲近的人太远,不敢正面看陌生人,着急时说话会结巴,喜欢放空自己,眼神时常呆滞,看着笨笨的,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小白。
另一个就是发小了,发小看起来要更秀气些,她替小白补充,“满爷爷,小白要陪我去考试!”
满爷爷点头,他记性不太好,但也记得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小白!”发小急不可耐,将小白一拉,就差跳一跳了,“还说什么话,我要迟到了!”
小白不耐烦,回头道:“你迟到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了,我考上大学,以后就可以带你去更多的地方玩了!”
“哦。”
发小道:“垃圾小白。”
“……”小白威胁,“我打你。”
发小理都没理她,拉着她往外走。
小白只好回头对着老人挥手,“外公我走了!”
老人哼着歌回头,发现路时归视线还停留在两个女孩身上,道:“我孙孙。”
他脸上的慈爱半分不减。
“嗯。”
路时归点了点头。
四周没有垃圾桶,他将面包袋子折好放进衣兜,拿着水离开。
没有知觉的,他安静地跟着小白他们。
两个女生坐上了123路公交车,车上没有位置,她们两个就站着,发小拉着扶手神情严肃,小白吊在她身上眯了会儿,又掏出手机玩了会儿。
途径五站,她们下车。
下车后走过一段香樟树道,来到了发小所在的高中。
校门外放着一排排长椅和桌子。
发小一脸嫌弃地和小白唠叨半天,然后将书包扔给小白,随后她进校门考试,小白靠在桌子上玩手机。玩了会儿就有些犯困,趴在桌子上直揉眼睛。
路时归看了一会儿,跑出去逛了逛,回来的时候发小正好出来,小白就对着发小傻笑。
发小低头看着她,撇撇嘴,大概是说了一句“真傻”。
路时归远远地看着,没有上前。
小白像盛夏里洁白的花朵,纯白热烈。
连续两天,她们都是这样,发小考试,小白等在外面。
少年的情谊简单而又真诚,在这样重要的时刻,长久的情谊将一切惊险都化为平淡。
发小从一开始的紧张急切慢慢变为淡然,甚至在高考的第二天,去考试的路上,她还有空挑衅在房梁上晒太阳的大猫。
下午,小白来接发小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打哈欠,上车之后更是呆滞地揉着眼睛。
发小问:“困了?没有睡午觉吗?”
小白摇摇头,“打了会儿单子。”
发小看着窗外的烈阳,问:“今天是不是有点热。”
“有点吧……”
小白撑不住了,靠了窗户一会儿,可能是觉得不舒服,又找上发小。她找了个好姿势,直接把发小当枕头。
发小感到自己肩头一重,大方贡献出自己的肩膀,道:“睡吧。”
并拿出手机玩,表示自己会肩负起到站叫醒小白的使命。
话虽这么说,车子起步没开多久,她的脑袋便开始小鸡啄米。
路时归靠在前座上,看着两个女生依偎着打盹。炎热的盛夏确实让人睡意沉沉,也让人想要沉睡于盛夏蝉鸣中。
公交车缓缓前行,牵连各不相同的命运。
路时归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上车下车,看着小白他们的身影时隐时现。四站很快就到,两个少年仍旧沉沉地睡着一无所知。
路时归走过去将发小推醒,“你们是不是要到站了。”
“啊,是,谢谢谢谢——”
发小看着路时归。
路时归也看着她。
两人视线交错不过两三秒,发小先移开了视线。
她拍了拍小白的脸,“猪,起床了。”
“唔……”小白迷迷糊糊睁眼,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将头埋在发小肩窝蹭了蹭,将眼泪蹭干净后才抬起头。
依旧迷迷瞪瞪的,看着不知道哪里,双眼无神且呆滞。
“傻狗。”发小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哦。”小白反应不大。
“你以后再在车上睡觉我就把你丢下。”
小白继续:“哦。”
发小:“……”
下车时,发小回头看了一眼路时归,眼里的疑惑和探究一闪而逝。
但是随着人流的交换,发小收回了视线,将小白的衣领紧紧抓住,像是害怕她会被什么夺走一样。
路时归看着自己窗上的倒影,并没有回头看他们。
其实他想过要不要和小白说自己来找他,可是想想又觉得自己不必去打扰他。他确实逾距了,冒犯了,可他并非好人。
那一晚他其实是逾距过,他没克制住自己心里潜藏的爱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他问他:你说的喜欢,有多喜欢?
小白回他:有时就觉得,那就是我的全世界。
现在想想,知道他在晴空灿阳下,过的很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