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安皱眉问：“你就吃这么点？能吃的饱吗？”
“吃的饱。要是吃不饱，我还买了别的，肯定饿不着。倒是你，够吃吗？不够吃再吃点别的？”
佟美兰还问他。
东方长安说：“够了。”
“那行。”
佟美兰也没劝，低头吃饭，吃了八分饱。
她放下筷子，东方长安也刚好吃完，他起身去洗饭盒。回来就放在桌上，让佟美兰自己收。
倒不是他不想放进编织袋里，而是他察觉到佟美兰似乎很排斥其他人动她的编织袋。
去安城的人并不多，整节车厢里，就他们一家人。
火车上虽然很吵，但也比其他的车厢安静。
他们上车的时间是半夜，睡了一觉之后，已经到下午了。
佟美兰假装去热饭，没一会儿拎着东西回来。他们俩一个喂孩子吃饭，一个自己吃饭。也没什么话可以说。
在车上过了一天，又到黑天了。
他们两个困了就睡觉，谁也没熬夜。
佟美兰给儿子泡了一壶奶，让小家伙喝完才哄他睡觉。半夜，孩子醒了，要去厕所。
她还没动，东方长安就醒了，直接起身把儿子接过来：“我带他去，你睡吧。”
“行。”
她闭上眼睛，并没有睡实。
没一会儿，东方长安带着孩子回来了。
“让他跟我睡，等到家，我们还可以补觉，你就不行了，估计要去上班。好好睡，不用管我们，休息好再说。”
佟美兰非常体贴，除了不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简直就是完美的妻子。
东方长安抿着唇没说话，把孩子抱过去，反锁上门，躺在自己的卧铺上开始睡觉。
佟美兰很困，也没多想，让儿子躺好哄他睡觉。
小野比很多小孩儿都听话，几乎没用佟美兰哄就睡着了。
佟美兰也睡着了。
唯一没睡着的人反而是东方长安，黑夜里，东方长安凝视着另一个卧铺上的人。他印象里，佟美兰是个很软弱的女人。
性格很软，一点都不强势。
可如今的佟美兰，脸还是那张脸，性格却陡然大变。
她的一举一动都和从前不太一样。
但是小动作没变，声音和长相也没变，除了眼神之外。
她就是她。
东方长安只是不知道造成她性格大变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佟美兰睁开眼，火车还没停，她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再有两个小时我们就到了。”
东方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起来看着窗外，忽然说道。
“那我们先吃点东西，早上吃点包子行吗？我去问问那边有没有粥。”要是没有粥，她说买粥，她也不好解释。
这趟车东方长安坐的次数很多，佟美兰可不想露馅。
“好。”
见他点头，佟美兰就起身去问问早饭。
那边果然有粥，还是小米粥，黏糊糊的小米粥，闻着就很香。佟美兰买了两份小米粥，放在小的编织袋里，拎着往回走。上面是小米粥，下面就是放包子的饭盒。
佟美兰拎着回去：“吃饭吧。”
她拿出两个鸡蛋，递给东方长安，东方长安把剥好的鸡蛋递给佟美兰。
佟美兰接过剥好的鸡蛋，又拿出两个煮鸡蛋给他：“多吃点鸡蛋，对身体好。以后咱们家不缺这些，你不用省着吃。”
孩子还没醒，两个大人先把饭吃完了。
逛逛当当的。
火车到了。
佟美兰跟着东方长安下车，东方长安拎着行李，佟美兰抱着儿子，拎着自己的编织袋。
“咱们怎么回去？是坐汽车吗？”
“不用，有车来接咱们，正好顺路一起回去。”东方长安走在前面。
等走出出站口，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小战士，佟美兰愣了下。
东方长安接过孩子：“这是小李，后勤的，这次来市里办事儿，正好把我们捎回去。”
“这样啊。”
佟美兰还以为东方长安已经是能配有警卫员的人了呢。
从车站，回到家属院，正好是中午。
家家户户吃了饭，也没人睡午觉，不少人都坐在外面聊天。
看着佟美兰从车上下来，那些乘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难怪东方长安从来没提过让他媳妇随军的事儿，就这样的媳妇带过来也丢人。你看看穿的那是啥玩意？风一吹大腿都在外面露出，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