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刘俊义听到假太子的敲打,立马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回复道:“太子殿下,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卑职并没有阻拦他们接待客人,只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着想,让他们检查来人身份之后再放进来,您看,这三位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刘俊义站在假太子的身侧,说话声音比较小,他以为一旁的三人并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却不想杭荡和小武都是习武之人,听力敏锐,已经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哦,是吗?那这客栈中为何空荡荡的。”
“这……这……”刘俊义结巴了。
他不明白,“太子殿下”前两天也没提这茬,他还以为“太子殿下”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安排让客栈不接待外人是合了他的意,这会怎么突然发难,刘俊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知府张纪。
张纪附身在假太子耳边道:“殿下,这会本就不是客栈人多的时候,等到午后渐渐就有人来了。而且殿下也知道,百姓前一阵子过的苦,手里的闲钱不多,原本能来客栈中消遣的人如今也来的少了,最多就是一些来往的商队才会过来打尖住店。”
假太子听了张纪的回答,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解释,没有再追问下去。
刘俊义和张纪以为假太子用过饭之后,会和昨日一样去看看金水的风土人情,两人正准备带着他去体察民情,假太子却摆摆手,说自己有些累,打算先回房小憩一会,让刘俊义和张纪不用管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刘俊义对这样的安排自然欣然接受,太子不想去,他也乐得不用四处奔波,昨日不消说太子了,他自己这常年养尊处优的小短腿都有点受不住,今日正好可以休整一下,心里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胆害怕被太子察觉到什么了。
两人将假太子恭恭敬敬送到房间门口,与他告了辞,慢慢往楼下走。
“张大人,那我们今日就先回去?明日再看太子殿下的意思,带他去别的地方看看?”
张纪抹了抹自己唇边的两撇胡子,略有所思:“这个太子殿下还真是有点意思,昨日大张旗鼓要体察民情,兴致勃勃看了一整日,今日就偃旗息鼓,不去了。刘大人,你说殿下的意思,究竟是想要查出点什么,还是就走个过场即可?”
刘俊义现如今只想将这尊大佛快点送走,好让他继续舒坦地当他的知县,能走个过场岂不是更好:“卑职按照大人的嘱咐,将一切都安排妥帖了,太子殿下昨日肯定没看出什么端倪,所以今日才不想去了。以卑职看,以往派来的那些大人,也是来的时候风风火火,最后却雷声大雨点小,这太子殿下还能免俗?看殿下这两天的神色,对这里可是嫌弃得很,这金尊玉贵的身体,也不知道在我们这穷乡僻壤还能坚持几天?”
张纪脑子里转了几个弯,觉得这太子殿下和别的大人可不一样,不是轻易便能哄过去的:“刘大人,太子可不是一般人,再说皇上还在京城等着他的信呢!这次要是不查出点什么,皇上那里首先就过不去。刘大人若是想早日舒坦,不如其卒保帅,略割割腿肉给太子殿下瞧瞧。”
“这……张大人,我……您也是知道的,卑职一向尽忠职守,都是按张大人您的吩咐行事的,您到这时候可不能把卑职往火坑里推呀!这次来的可是太子殿下,若真的是有什么闪失,那是要上达天听的,卑职有几条小命能经得起这样折腾呀!”
“刘大人莫急,我怎么会让大人您以身犯险呢?”张纪看着刘俊义没骨头的样子,耐心解释,“太子殿下这次来是领了皇上的命,皇上肯定是得到消息,知道金水有些问题才会直接派太子来,而不是别的官员。若是金水一直看上去一派祥和,你猜太子会不会满意?皇上会不会满意?若是不满意,那就会继续查,到时候真待的时间久了,刘大人那些事情,到底能不能被翻出来,我可就不好说了。”
“张大人,这……”刘俊义一脑门冷汗。
“所以,刘大人现在势必要放出点线索,让太子有事可做,这样才不会让他有心思有精力去别的地方翻找。”
“所以,张大人的意思,是让卑职去找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给太子殿下解解闷?”
“正是,和刘大人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哪里哪里,张大人才是聪明过人。”
刘俊义卑躬屈膝的样子,张纪很是受用。
刘俊义是张纪一手扶持上来的,张纪看上的就是他没有脑子又贪财好色,这样有弱点的人好拿捏,丢弃的时候随便抛出几样就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万一有什么事,处理起来可不要太省心。
客栈依照假太子的要求,渐渐来了不少的客人。
杭荡点了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菜式,慢条斯理地吃完,腹中满足,就连身体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殿下,我们现在回去吗?”小天见知县知府都离开了,想着这里应该没什么戏看了。
“坐一会吧。”
杭荡想在客栈中听听这里的百姓都会谈论些什么,虽然现在坐在客栈中的百姓应该都是被知县安插进来的“演员”,但是有些话却是言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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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将纸钱放在地上,用火折子引燃,手中拿了根木棍不时将重叠在一起的纸钱挑起,好让他们充分燃烧。烧纸钱时,不能让纸钱留下没有充分燃烧的边角,这样祖先在那边拿到的银钱便也是不完整的。
火光映照在小寒的脸上,谷羽跪在他的旁边,看到他眼里亮晶晶的,似乎是被烟熏到了眼睛。
“爹,娘,儿子来看你们了。我好些日子没回来了,在玄夏给你们烧的纸钱,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收到,我这次给你们多烧点,你们在那边好好过日子。”
“我现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