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吧，赶紧滚，哪来的回哪去。”
姜南北反锁上了门，对沙发上的男人谄媚地说：“哥，您来打，让我们开开眼。”
屋里传来阵阵欢呼声。
姜楠悦从对面无人的房间搬了把凳子，候在门口，她一定必须要回钱。
她坐在狭窄的楼道，约一米宽，姜楠悦挡了一半。
厕所在最里侧，路人必须经过此房间。
台球厅男人居多，鱼龙混杂，路过她时心术不正地瞟一眼她白嫩光滑的双腿。
但也有良心的人，把她看成是小学生，以为是爸爸带她出来玩，逗她：“傻妞一个，你爸带你打掩护，还傻乎乎地坐着，回家去吧。”
姜楠悦被说的烦了，直接面对墙壁，捂着耳朵背《琵琶行》。
初升高的暑假，为省点钱，姜楠悦没有报班补课，在家自学，背了几篇课文，啃读表哥的笔记和资料书。
《琵琶行》、《赤壁赋》、《离骚》，背了个遍，他们还未结束。
姜楠悦又气又恼，心情郁闷，别人的哥哥对妹妹都是宠，自己怎么就偏偏摊上这么不靠谱的哥哥。
从来不让着她就算了，还欺负她，甩锅给她。
小学他们寄养在姥姥家，姜楠悦安静懂事，她从不给姥姥添乱。
而姜南北调皮捣蛋，从小爱充老大，谁不服他就一顿打。
被打的小孩找家里说理，姜南北说是他欺负妹妹，才动手打他的。
姜楠悦对此茫然不知，但最后还是赖在姜楠悦身上。
姥姥捡起院里的木棍装模做样在男孩家长面前打姜楠悦。
这还不止，姜南北摔碎碗也推给姜楠悦，偷钱也不承认。
姜母将两人吊起来打，姜南北死也不承认，姜母真以为家里进贼了，换了把新锁，但仍有丢钱的事情发生，最后姜母刷鞋时发现姜南北鞋底藏了十元钱。
姜楠悦想着想着，委屈至极，怒从心上起，还不如没这个哥哥。
忽然，有股强硬的力量握住她的手腕，一头炸开的黄毛映入她的眼帘。
“姜楠悦，你是（8）班的姜楠悦，是吧。”
姜楠悦认得他，他初三是隔壁班的，在教室后排，姜楠悦的班级在中间，下楼需要经过他班。
每次姜楠悦路过时，他都会吹口哨，周围人还会起哄打趣。
平安夜，他当众送了姜楠悦华丽包装的苹果，一共有九层粉色爱心花纸，意味着长长久久。
两个班的人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圈，语笑喧哗，同走廊的其他班也来凑热闹。
姜楠悦从成堆的人群中瞟到姜南北也在，她才稍稍安心，接下苹果毫不犹豫扔向垃圾桶。
瞬时间，人声鼎沸。
有谩骂、有嘲笑、有奚落...
大多数都是朝向她的。
“这女的横什么啊？”
“长得那傻逼样，装逼呢。”
“可不是嘛，真替张凉不值。”
......
学校规定，凡是恋爱、打架没有资格领助学金。
本来她和姜南北是单亲家庭，是有资格领取的，但姜南北打架，资格取消。
她不能被老师误会。
姜楠悦向张凉说了很多次不要再烦扰她，可他偏偏不听。
甚至和人说学习好的最好追，写几封情书再送几兜零食就能搞定，打赌平安夜绝对能拿下她。
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依旧要跃跃欲试的人，姜楠悦无可奈何。
正好借此时机，让他吃瘪，知难而退。
可她的哥哥姜南北并没有站出来，也没有拉走她，一晃眼他便消失不见，独留姜楠悦身陷污言秽语的漩涡。
张凉被姜楠悦的反应震惊到，她看起来脾气很好，见谁都笑，不管他再烦姜楠悦，她都没骂过一句，他真以为自己可以追到。
谁知搞出这一处，张凉愕视着垃圾桶里的苹果花，恼羞成怒：“你这什么意思？欲擒故纵不是这么玩的，要不是你勾引我，我能看得上你？”
张凉重重地推了下姜楠悦的肩膀，“给老子捡出来，去。”
姜楠悦被推的后退几步，差点倒地，幸亏身后有人扶住了她。
“张凉，我再郑重告诉你一次，我不喜欢你，别白费力气。还有你再敢动我一个指头，信不信我立马去校长办公室告你。你上次打架你妈是怎么向校长求情的，要我给同学们详细讲讲吗？”
她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校长办公室，校长问姜楠悦家里情况，办理助学金。
张凉的母亲闯入办公室，向校长扑通一声跪下，乞求道：“再给张凉一个机会吧，初三了再转学影响学习。”
这样难堪的场面任谁撞见都会有些尴尬，姜楠悦默默离开，走时不忘关上门。
张凉再见她时，直言希望她不要说出去。
姜楠悦不是八卦的人，对传播这种令人难堪的八卦也没兴趣，点点头答应了他。
张凉却把这次事件当成把妹的机会，没事找姜楠悦倾诉，说自己在学校很难受、很压抑、很想死，其中半真半假。
姜楠悦好心劝导他，只当是朋友之间的帮扶。
她还是单纯了点，在她以为是好心帮助，男生却以为是有意勾引。
这是她对第三个男生失望，无关情爱，只是觉得她心中理想的世界再次坍塌。
第一个是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第二个是只会甩锅的哥哥。
姜楠悦强忍着泪水，推开挡在垃圾桶前的人，捡起苹果，扔在张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