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学期开学，盛熠便滚回老位置了。
因为他的位置被陆言舟占了。
陆言舟坐下后向姜楠悦打了声招呼：“你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被问到时，姜楠悦看向窗外的盛熠，他穿着黑色戴帽卫衣，后背慵懒着靠着窗户，一小嘬头发翘起来，刚刚的自习课他又睡过去了。
她淡淡道：“坐吧。”
陆言舟把书搬来时，盛熠还没有挪走，他漫不经心地转着笔。
“换位置。”陆言舟好心提醒道。
盛熠向后倚着凳子，懒洋洋地抬眼看他：“你不会等会？我东西多，收拾得慢。”
陆言舟推了推眼镜，带了些怒火：“多久？”
他知道盛熠是故意的，东西一点都没收，吊儿郎当地他莫名有些讨厌他。
之前或许只是不喜欢，现在已经发展成厌恶了。
姜楠悦不用挪书，坐的端正利用闲碎时间翻看《高中生必背3500单词》。
她故意不关注旁边的动静，眼神却时不时向右瞟。
陆言舟用书锤了锤他的桌子，没好气地督促道：“快点。”
盛熠也不甘示弱：“操，催你妈催。”
陆言舟被骂心中不爽，揪着盛熠的领子：“再骂一句试试。”
姜楠悦准备站起来劝架时，盛熠垂眸看了她一眼，挣脱掉束缚，反客为主拽着陆言舟出去了。
“喂，你坐那，她妈要是再来看到，你准备怎么办。”盛熠懒懒地掀开眼皮，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看陆言舟。
陆言舟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梗着脖子反问：“你呢？”
盛熠轻笑一声：“你没看我平时都在睡觉打游戏吗，除了背单词，我有和她说过其他？”
陆言舟不服，追问：“要是你遇见那样场景，你会怎么做？你能怎么做？”
“就说我死皮赖脸追她呗，她妈最多骂我一顿而已，又不会死。”
陆言舟在这一瞬间承认盛熠比他勇敢，有种危机感。
但他转念一想不过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而已，被习惯罢了。
许芷文之前三天两头来班里找他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他是个混子。
他不想和盛熠多纠缠，他相信姜楠悦肯定不愿和他挨着：“我们去问姜楠悦，让她决定。”
“行。”
盛熠倚着桌子，俯视着姜楠悦：“组长，你是想我坐在这，还是想让...他。”
他用下巴点了点陆言舟。
对于盛熠，姜楠悦既想让他留下，又不敢。
大年初一，姜兰收到短信欠费的消息，一看将近一百。
那时候的超出给定流量的部分，1M一元。
她记得明明没有开流量，又想起昨天女儿玩了会，于是气冲冲问姜楠悦：“你昨天干嘛了？花费花了一百多。光拿着我的手机乱玩，这一百多能买多少东西，是我半个月的午饭钱。”
姜楠悦很怕姜母发脾气，低声应答：“我就玩了一会。”
姜母一个巴掌拍到她的背上，可惜一百多快钱：“玩啥了，能用这么多流量。”
姜楠悦突然想起她的□□还没退下，猜测肯定是昨天发的□□消息才费那么多流量，给盛熠发了几十张图片，又收到他发的两段视频。
这时的姜母已经点开她的□□，姜楠悦没拦下，也可以说拦不住。
翻看了姜楠悦的□□消息，她紧皱着眉头，目光阴沉：“这个盛熠是谁？他为什么要给你发烟花？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不要和男生来往，他还让你帮写作业？”
姜楠悦垂着头，她知道将会有一场暴风雨，甚至已经想好姜母是怎么骂她的。
不知廉耻、没个学生样、以及一些骂人的脏话......
她不是不想辩解，只是没有用的。
姜母对姜楠悦比对姜南北严格很多，姜南北是散养，只要他不违法乱纪，能平安健康就好，态度对她好一点就更好了。
而于姜楠悦，姜母不止要求她不能有脾气，不能与自己争执，要她做个乖乖听话的孩子，还要学习成绩好，更要洁身自好，不准与男生来往，姜楠悦的方方面面都在姜母的掌控之中。
“你净在学校瞎搞了，别告诉我这又是个偶然。盛熠是吧，等开学了我就去找你班主任问问是谁？他不学习也算，还要缠着你给他做作业，你为什么要给他写？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告诉我？”
姜楠悦见到陆言舟有《尖子生学案》，周日下午她也去学校附近的书店看了看，但价格劝退了姜楠悦。
她想留着钱买本在学生之间广为流传的励志书籍，如《将来的你一定会感谢现在拼命的自己》。
也许现在看来这些书只是毒鸡汤，但对姜楠悦而言，那是滋养她的养分，每次看完后像打了鸡血一样，合上书能再刷一套题。
她渴望将来能飞出去，希望将来的自己像书中的人物一样，事业有成，年薪百万。
不用再挤在破旧的房子，不用再遭受姥姥的白眼。
“他手机号多少让我打电话问问，他是安的什么心？他凭什么使唤你啊。”
姜母大声嚷嚷着，吓走了停留在窗边的鸟儿。
闻言，姜楠悦心中一颤，她怕了，因为她知道她妈妈真的会这样做。
盛熠安的什么心她不清楚，但她不想打扰他，更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上次姜兰闯进班里的时候幸亏他不在，姜楠悦很在意在盛熠面前的形象。
姜兰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