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当下正身处当事人家的亭子,正因为为首的草青色衣衫女子是这方圆五十公里最为年轻貌美的世家女子。
容貌不重要是假的,所以圈子里大部分人都笃定她能嫁的最好。
这倾城容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梁青洲年轻有为的男人,所以周围人难免宠着她、巴结她。
她倒是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听闻梁青洲首富之子连阳世北今日会参加宝亲王给郡主举办的宴会,今天她定是要让着连阳公子多瞧自己几眼。
“都说如今在梁青洲就数溶月郡主身份最高,如今哪儿还有我的位置啊。”
说话半真半假,自谦是假的,希望得到周围人的追捧是真的。
果然,“要我说啊,这郡主身份是高贵,但奈何她失踪了那么些年,说白了和从小生活在王府的郡主是不一样的,这气质、学识啊才是最重要的。”
有人附和:“没错,哪里像我们婉微啊,这样貌啊气质和学识,哪一样不必那个溶月郡主高,我可不想让这样的人进入我们的圈子。”
平日里连阳和墨言不太会参加世家子弟们的聚会,所以当他俩出现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连阳一身白狐大氅,面若冠玉好不风光,墨言则是穿着更为轻薄的纱衣外头披了湖蓝色氅衣。
有胆子大的直接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便是形容公子的吧。”
连阳微微欠身行礼:“小姐说笑了。”
溶月姗姗来迟算是聚会的亮点,众人都好奇者溶月郡主的样貌,看到后有人暗自得意,有人阴阳讥讽,也有人阿谀奉承。
“溶月郡主样貌不凡,甚是可爱。”
“溶月郡主不要难过,这贫穷人家的条件肯定是没办法和宝亲王府比的。”
“俗话说人要衣装,您在穷人家呆了那么多年肯定是对咱们世家子弟们的服侍有所不了解,穿不出这衣服的价值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们看这溶月郡主衣服的料子那么好,却……”
溶月听出了话里的嘲讽,一时呆愣住,黑亮的眼睛含着淡淡忧伤。
怔怔地坐在那里,把头低了下去,一言不发。
大家都在笑,连阳也跟着笑,只是皮笑肉不笑。
欧阳婉微出了神,眼睛直勾勾地连阳。
旁边的姐妹便是心领神会,询问溶月有没有安排什么活动给大家。
溶月说给大家安排了叶子牌,但欧阳婉微说不太想玩叶子牌,说那都是不三不四的人玩得东西,上不得台面。
欧阳婉微心里打起算盘:“不然,玩投壶吧。”
一行人出了亭子往另一处走去。
欧阳婉微本想要跟在连阳身边,却偶然注意到连阳和溶月走得很近,但似乎两人也不太熟悉的样子。
……
五局三胜,连阳赢了墨言拔得头筹。
墨言不懂这世北兄为何这样认真,明明平日里是个对待游戏不太感冒的人,怎么这回竟然用了全力,一点面子都没给自己留。
好歹自己也是梁青洲有头有脸的人物,竟连一局都没让自己赢。
连阳可随意向在场的人索要一件物品,墨言以为世北兄是为了向他索要一件物品才如此上头,但没想到转头去找了穿的像是草地的欧阳婉微。
欧阳婉微以为连阳要对他说什么,甚是兴奋,没想到……
“不知可否向婉微小姐索要一件物品?”
连阳世北精雕玉琢的眼眸卷着柔光,仿佛里面有盛不下的爱意。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似是温和的月泽,漂亮极了。
欧阳婉微看红了脸,懦懦地说可以。
连阳指了欧阳婉微头上带的最为贵气的发簪,她想都没想就拿下来给连阳。
正当她沉浸在古代男女交换定情信物的悸动中时,却听见:
“没想到,欧阳小姐摘了这名贵的装饰物,也不过如此。”
“本以为欧阳小姐的气质是学识、修养带来的,没了这些名贵首饰气质仍能脱颖而出,但没成想,没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
连阳嘴角淡淡地笑意化为冷冽的冰水,脸上哪还有一点的笑意?!吐出的字也是寒气十足:“欧阳小姐的气质没了首饰,倒是平庸得很。”
“你,你,你说什么?!”欧阳气得脸抖得跟个筛糠一样,脸爆炸似得发红,就像是一滴油滴入火盆。
连阳一字一句道:“平庸得很。”
连阳一边说,一边看向溶月。溶月在角落里偷偷笑得像个小老鼠一样,脸蛋红红的,想笑出声音又不敢。
墨言则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却转念一想。
这连阳世北为何要帮我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