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还是发不出去。”
萩原研二看着信息上大写的红色感叹号,烦躁地刷新邮箱。
趴在地上狙击的诸伏景光想要安慰一下自己的同期,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作为前辈的人没有来,被引进的后辈却还有着入场的资格。
——今天没有到场的三映然,大概率遇上事了。
“我不理解,三映的任务完成的不是很好吗?只是昨天没有参与而已,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在今天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人独自留在酒吧的。
萩原研二暗自生着气,却突然想到了还有一个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
昨天是因为看到了松田阵平,他们才决定离开。
——所以他的幼驯染那里很有可能有三映然的行踪。
“研二,你先别急。”
看到萩原研二焦急地进入了拨号界面,诸伏景光不得不喊了停,
“我们还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你这样突然联络别人很容易导致任务失败。”
“……而且三映然不一定出了事,还有可能是这边安装了信号屏蔽仪。”
信号屏蔽仪可以阻断信号的发出和接收。
——但工厂这么大,不应该连一点信号都没有。
这么想着,萩原研二下意识开口反驳。
但他对上好友担忧的眼神,不得不开始思考起新的可能。
酒厂那群人心有多脏,他差不多也领会到了。
万一为了防止情报泄露,这群乌鸦在工厂附近装上一圈信号屏蔽仪……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有了一线生机,萩原研二开始说服自己。
……更何况,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隔着一部手机,小阵平也不一定会信早已[死去]七年的幼驯染的话。
这么想着,萩原研二暂时松开了手,心里却依旧存在着隐隐不安。
啧,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2.
尽管同样担忧着三映然,诸伏景光作为一名曾经的卧底,优秀的情绪管控能力让他选择先完成任务。
眼看有望击破组织,计划里的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他转而透过狙击镜观察着废弃工厂的下方。
——准确的说,他将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个金发黑皮的人身上。
降谷零,安室透,“波本”。
诸伏景光暗自念着,用温柔的目光细细描绘着自己的挚友。
几年前的诀别,他甚至连幼驯染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被匆忙带离。
此刻心中有多想和幼驯染说上话,恐怕只有诸伏景光本人知道。
但想到了几乎掌握了他所有信息的组织,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是半个[对立]。
平心而言,现在所处的这个组织干得尽是人事。
由诸伏景光负责的任务目标就没有一个能称之为无辜。
有些罪行之深甚至连他这个前卧底见了都不得不夸一句死的好。
但……三映然拖着他进了组织,又不知道付出什么代价把已经身份暴露的诸伏景光强行留了下来。
——最起码我不能连累她暴露身份。
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诸伏景光把准心对准了负责交涉的安室透。
瞄准的仅仅只是左肩,哪怕boss真的下令了撕毁交易,他也可以保证幼驯染性命无忧。
3.
此时场上气氛出乎意料的融洽,尽管只有马尔●伏幽一个人,也依旧聊得有来有回。
眼看初步的合同已经拟好,趁着贝尔摩德上前和马尔●伏幽交换纸张,安室透悄悄按下口袋里的发信器。
几乎就在同时,无数道枪声重叠在一起。
落空的子弹在地上溅起火花。
——贝尔摩德条件反射躲开了安室透开的枪。
却没有躲过马尔●伏幽的枪口。
“……噗,是惨败啊。”
金发的女人干脆利落举起手投降,只是看向安室透的目光却带上了一点审视,
“波本,琴酒都没想到你会是卧底吧?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信任可以交付——”
安室透冷着脸,没有理会她用来挑拨离间的话。
贝尔摩德没有气馁,反而盯上了黑发女人,
“既然都被抓了,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心愿吗?”
看着现在气氛依旧僵硬的两人,她饶有兴趣地问着,
“你们是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记忆里上次见面时,他们间浓郁的火药味可不像伪装出来的。
……还能什么时候搭上的,当然是公安和我们谈围剿时顺便签下的[合作]啊。
读着贝尔摩德的口型,诸伏景光暗暗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4.
接下来的事就非常顺理成章了。
短短几分钟,工厂旁的黑衣组织成员都被埋伏的公安制服。
而早就预定好的长野那边的决战,推动得也如火如荼。
放松了神情,知道自己的狙击派不上用场后诸伏景光坐起来拆解枪支。
他看向窗外破开一抹黎明的天空,忍不住勾起嘴角,
“……快结束了啊。”
快速抹除了他们在这里留下的痕迹,萩原研二笑着回应了一句,
“是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