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当了所有的东西,换了一小袋钱、一大袋饼,还有一个木头大推车和几件衣裳。
“当铺没有一银,给我换了九百多文,剩下的折成了一袋饼,一辆木板车,还有一袋衣服!我算了算,还赚了呢。”
孟如寄看着板车、饼和那袋衣服,沉默了许久。
什么当一银都没有啊,还要折成板车饼和衣服……分明就是不愿意多给钱,所以把自己用不上的东西给妙妙了。
但孟如寄转头,看见妙妙一脸高兴,便也夸赞道:“确实赚了,都很实用。”
“对呀,如寄姐,你快去换上吧,这衣服我看适合你们的。”孟如寄一怔。但见妙妙一边将衣服拿出来,一边说着,“我看你们的衣裳都好脏啦,特别是你,裙摆不知道都被什么东西刮不见了,这哪能行呀。”
妙妙把衣服递给孟如寄:“快去换上吧,总得干干净净的上路不是。”
孟如寄听着这有些奇怪的话,哭笑不得,她将衣服接过,在手里握了一会儿,随即把衣服往肩头上一甩,对妙妙道:
“来,妙妙。”
“嗯?”
“你坐车上。”
妙妙眨巴了一下眼,没理解。
见她没动,孟如寄直接把妙妙的腰一搂,把她抱到了板车上坐着。
妙妙愣着就已经上了车,她闹了个红脸,望着孟如寄感慨:“如寄姐力气真大。”
“是吧,这一路一定保得住你。”孟如寄应了声,转头看向聚过来的几个男人,她先点了点兔子:
“你,拉车。”
兔子又要撸袖子暴起,孟如寄给牧随使了眼色:“你,车夫,管好拉车的兔子。”
牧随有些无语的看了眼孟如寄,但还是选择用眼神镇压了兔子的“起义”。
兔子敢怒不敢言,气得在原地跺脚,地都被他的大脚跺得抖了抖。
孟如寄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他这双大脚一定能把车拉得又快又稳。
转头,孟如寄又对莫离和叶川道:“你俩,护卫。从今天开始,妙妙姑娘就是我们的东家,这一路上,务必竭诚为她服务,保她安全,能明白?”
给人家免费雕完门的叶川一边拍着手上的木屑,一边点头:“听孟姑娘的。”
“我不行。”
莫离发出了反抗的声音:“我是老人家,我也要坐车。”
孟如寄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腿长胳膊长,迈一步比兔子跳得都远,你坐什么车!”
“我不管,你答应给我养老的,哪有让自己八十老父亲出来做工的。我就要坐车,我就要。”
眼看莫离恨不得坐到地上开始打滚,孟如寄脸色铁青,她瞥了眼旁边的牧随,牧随也正抱着手,看戏一样看着她。
莫离嘴里的:“我不管我不管。”就在他们耳边萦绕着。
孟如寄刚才说的那句“他们我管得住”,好像每个字都变成了一个巴掌,把孟如寄的的脸拍得“啪啪”作响。
孟如寄捂住了脸,一时无法直视牧随的眼神。
妙妙看着已经不顾形象,真的坐到地上的莫离,好奇的问他:“你还很年轻呀,为什么要如寄姐给你养老啊?”
莫离闻言,不再撒泼,就地坐着,撑着脑袋看着妙妙,笑眯眯道:“因为有人给我批过命,说我会孤老死,我不愿听从这个宿命。”
“孤老死?”妙妙有些惊奇,“批命,真的会应验吗?”
“说不准呢,我这不是正在抗争吗。”
“阎王要你三更死,你二更便走,也是打破了宿命。”意外的,牧随开了口,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莫离,“你现在就死,我们都陪在你身边,不算孤,也没有老。”
一席话,听沉默了所有人。
是兔子先反应过来:“城主哥哥说得对,城主哥哥真有理!”
叶川也捏着下巴深思:“此言确有禅机。值得深思。”
孟如寄都忍不住抚掌,望着牧随,心中直呼:妙啊妙啊!
只有坐在地上的莫离,仰头看着牧随,同样也抱着手,微笑:“牧城主,奈河里没得手,现在还想杀我呢?”
牧随淡漠纠正:“是成全你。”
莫离拍拍屁股站起来,躲到了孟如寄身后,拽住孟如寄的衣袖,故作娇滴滴委屈屈的小媳妇模样道,“小孟,你管管你夫君呀。瞧瞧他说的话,多吓人呀。你可跟我约法三章了的,不许他杀我。”
牧随瞥了莫离的手一眼,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蹙。
孟如寄甩开莫离:“说了,别演!”
妙妙见状,在车上笑开,带着期许道:“你们真有趣,我在集市呆了这么多年,今天好像是最有趣的一天了!去逐流城的一路,一定比今天还好玩。”
孟如寄心疼的看了眼妙妙,随后又没好气的瞪了眼莫离:“你别闹腾了!”孟如寄将袋子里的衣服塞给莫离,“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能保你,但你,得听安排。”
“听听听。但我也用不上新衣裳。我是真受了伤,最近累着呢,你莫让我走路了,让我好好歇歇,恢复得快些。”
莫离没再废话,直接身形一转,变成了一块石头,往孟如寄怀里就要钻。
可在黑色石头触碰孟如寄衣服之前,牧随一把将他捞住。
孟如寄心下一惊,连忙一把握住牧随的手:“可别捏碎啊。”
牧随没与孟如寄争执,只道:“不准揣怀里。”然后就把石头还给了孟如寄。
“哦……”孟如寄把石头放进袖子里,心想自己还真是被莫离给带偏了去,莫离这石头本体,金石皆可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