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是成河的初恋,她却太过傲慢,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处理的方式理所当然地过于简单粗暴。
退一万步,至少她当时不应该说的那么直接,没有哪个正处青春期的脆弱高中生能接受发小告诉自己,文弱腼腆的恋人其实私底下是个到处滥交的家伙。
但成河就那么纵容了她。
林子柔想起这件事就会生出些许愧疚,正如此刻她皱着脸正在残忍地切碎一块菲力牛排,好像要把它当成发小该死的现任……不,前任,来切碎。
坐在对面正在剥蟹腿的成河觉得有点好笑,他把剥出的蟹肉放到林子柔的餐盘里:“在生气?”
“是啊,在气你怎么就是没有看男人的眼光,又被甩了一次。”林子柔抬起头,对他翻了个白眼。
“哈哈。”成河脾气很好地笑了笑,作为再了解不过的发小,他不介意林子柔直接到有点难听的话,他只是略略尴尬地低下头,用餐刀拨了拨餐盘里的西蓝花,“没办法,可能因为我不够你那么聪明吧。”
成河和林子柔在学生时代是很经典的那种狗猫搭档,林子柔强势,成河耐心,再加上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一个号令,一个执行,不知情的人总是戏称他俩金童玉女,强强组合。
林子柔长得凌厉漂亮,但她到底是女生,遇到不服管的硬茬都是成河去解决。
从高中到大学,一直如此。
直到近几年步入社会了,林子柔和成河才分开。
“这跟聪明不聪明有什么关系。”林子柔无语,明白成河这是在打太极,不满地哼了一声,叉起剥好的蟹腿送入口中,“成河你年薪比我还高,装什么傻。”
她盯着成河的眼睛道:“比起说在恋爱上没脑子,不如说是你遇到的坏人太多了。”
“总是遇到坏人还不傻吗?”他没忍住笑,收回眼神低头认真剥蟹腿的样子看着却有点可怜,让林子柔无端地想摸一摸他的头。
“没出息,”林子柔还是上手了,只不过是给个成河一个爆栗,“永远都不会是受害者的错。”
03
结果最后,失恋的那个人没喝酒,没失恋的那个反而义愤填膺地喝上了头。
林子柔没忍住好奇心,忘了自己来之前重复了一万遍“不要问成河任何分手原因的细节”的心理建设,在成河陈述的过程中火气超标,先把自己吹了个不省人事。
“子柔,林子柔,车钥匙放在哪里了?”他搀着林子柔,站在副驾驶的门前耐耐心心地问,听了三次才终于从捂着脑袋直哼哼的漂亮醉鬼嘴里听清了答案。
幸好明天是休息日。
成河摇摇头,从林子柔的小香包里拿出车钥匙,解锁后先把她安置到副驾驶,随后自己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钻进车厢坐好,才倾过身去帮林子柔系上安全带。
林子柔没有醉到神志不清,只不过酒精放大了她强势又娇纵的脾气,她在成河凑过来的时候弹了弹他的额头,像她从小做的那样。
“傻瓜,你对人太好了。”她说道,“你都是这样子对你的男朋友们的吧,难怪会把人惯坏。”
“就差在脸上写着快来压榨你了。”
成河哭笑不得:“我就帮你系个安全带,怎么就好欺负了。”
“不对。”林子柔确实是有点醉了,她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她和成河的脸中央,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代替别人做了他们本应该自己做的事,所以好人会被惯坏,坏人会变本加厉。”
“安全带,我自己会系。”林子柔轻轻地摇了摇那根手指,越靠越近,点在成河高挺的鼻梁上,“但一旦习惯了,我就只会等着你来帮我系了。如果哪天你忘了,我反而会怪你。”
她伸手捏住了成河的鼻翼:“懂了吗,猪。”
“懂了,懂了。”成河被捏着鼻子,被迫瓮声瓮气,“林子柔你快放手……”
林子柔满意地占了上风,催着成河开车回小区,看着窗外不断往后略过的夜景,迷迷糊糊地靠着睡了过去。
她在梦里再一次回到了高中。
成河很受女生欢迎,但是很少女生真的会往成河面前凑,原因就是他身边有青梅竹马的林子柔存在。
林子柔长得很美,她的美丽很有攻击性,上挑的眼角总是给人轻慢的感觉。实际上她也确实有点受欢迎女生的傲慢,加上性格正直要强,妥妥的同龄御姐,看一眼都觉得此花带刺,碰了扎手。
她和成河站在一起,在闲杂人等眼里就是姐狗恋的错觉,高大英俊的少年总是弯下腰和她说话,话不投机还会被林子柔瞪几眼,饱满的额头猝不及防被脑瓜崩命中。
但要强如林子柔也有柔弱的时候,她生理期的时候疼得脸色发白,被成河背到医务室。
她当时赖在成河背上死活不肯下来,急得校医满头大汗,最后隔着帘子,她终于肯咬着牙,饱含屈辱地爬下来时,校医才知道她不愿意移动的原因是她弄到了成河的衣服上。
自尊心强得不可思议的漂亮女生缩在医务室的床上,这辈子第一次没绷住羞耻,强忍着也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
成河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你,你别哭了。”他对女生的眼泪没辙,尤其当这个掉眼泪的女生是几乎不落泪的林子柔时,“子柔,别哭了,我……我错了。”
“你错哪了,你哪里都没错。”林子柔翻了个身背对他,声音闷闷地传来。
“……那、那总不能是你错了。”
成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披着校医递给他的旧外套,好歹挡住了他背上那点血迹,不然林子柔看到估计能恨不得把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