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笑望着罗战松,微侧首。 之后,她扯唇,轻笑,之后低声道:“可是罗同志,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非要和我作对,你说你,何必呢……” 冷不丁的,罗战松只觉暗香袭来,仿佛午夜梦回时突然萦绕在鼻翼的花香,带着丝丝的甜,并不浓烈,却让人忍不住去探究,去渴盼。 他脸上微红,抬眼看过去,却见面前女人睫羽半垂间门,妩媚娇艳,犹如夜色中跳动着的火焰,烧得人心发烫。 罗战松微抿起干涩的唇,让自己平心静气,哑声道:“孟同志,我也并不想和你作对,像你这样的女同志,我——” 他说到一半,却觉身边那暗香散去,原本的暧昧尽数消失。 他微怔,看过去。 孟砚青已经离他远了,整个人冷清得很。 罗战松疑惑蹙眉。 孟砚青笑得清凉嘲讽:“罗同志,走吧,领导还等着呢。” 罗战松心底泛起狼狈,他明白自己被这个女人耍了。 他竟然差点被她的女色迷惑! ******** 孟砚青和罗战松过去时,那些画框已经装载在小货车上,准备运走了。 王德贵眼看就要拦不住了,正着急,看到孟砚青过来,这才稍松了口气,忙和孟砚青说起来。 孟砚青道:“麻烦王叔了,现在这事已经和王经理提过了,派了罗同志过来,会带着人把这些画框都逐个检查。” 她这一说,大家全都看向罗战松。 罗战松看了孟砚青一眼,颔首:“是,我刚才已经工人过来,马上对这一批画框清查,先卸车吧。” 王德贵听此,这才彻底放心了。 一时罗战松自去张罗,孟砚青远远地看过去东楼,看到那男人果然正站在一处窗前看这边,虽然距离远,但她能看到,就是他。 她便和王德贵叮嘱了几句,让他费心,帮留意着。 王德贵何等人也,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点头道:“孟同志,这事咱们既然开了场,那我和你就是一路的,遇到什么事我肯定听你的,你不在,我帮你支着耳朵睁着眼,可我到底是个大老粗,什么名画什么值钱,那东西就算放到我眼跟前,我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孟砚青:“王叔,你先看着,只要保证别有人做手脚给我们下绊子就行了,我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王德贵这才道:“行!放心好了,别的不在行,谁要是敢使手段,我肯定揪出来。” 孟砚青笑点头:“王叔,谢了。” 当下孟砚青便匆忙赶过去东楼,到了东楼大餐厅东壁,果然见陆绪章在。 他已经穿上了他那件呢子大衣,围巾也围好了,站在那《漓江新春》的大型壁画前,儒雅稳重却又俊美轻逸,仿佛置身于碧波荡漾之中。 她远远地看到他,给了他一个眼神。 他微挑眉,回她一个手势。 孟砚青在心里轻哼一声,想着这人估计酸死了,特意在这里等她。 不过此时还真需要他去搅和搅和,当下也就上了电梯,到了三楼僻静拐角处。 这里客人少,除非服务员打扫卫生,不然一般不会过来这里,最难得是视野开阔,一旦有人上楼或者走过来,肯定能提前发现。 孟砚青走近了,和他并肩立在窗前,笑望着远处的红墙蓝天,道:“是你这位前夫伸出温暖的友谊之手的时候了。” 陆绪章显然情绪不佳,他微垂着薄薄的眼皮,审视着她:“这是个什么东西?” 孟砚青一脸无辜:“你在问什么?” 陆绪章抬手握住那窗户栏杆,修长手指泛起淡蓝色筋脉。 不过声音却依然很淡:“就刚才那个男的。” 孟砚青:“他啊——” 她拉长了调,却是不说了。 陆绪章微眯起眸子,就那么看着孟砚青。 他当然知道孟砚青可能是故意的,但故意的又如何,反正她在挑逗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脸都红了。 他可知道她的手段,她那样,哪个男人受得住! 重活一世,没见她这样对自己,也没见她这样对叶鸣弦,结果那么一个不上台面的,凭什么! 他冷笑:“怎么,不说了?看不上叶鸣弦了,嫌叶鸣弦老,开始挑逗这种小年轻了?” 孟砚青:“对,二十二岁了,挺年轻的,也很优秀能干,血气方刚,看上去前途也好。” 陆绪章不屑:“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你也能看得上?孟砚青,你眼神这么不好使了吗?” 孟砚青叹了声,笑道:“你什么意思嘛,我也没说我看上人家啊,你这个人脑子里怎么都是男男女女那点事?我和他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你不要想歪了。” 陆绪章视线紧紧地锁在她脸上,看着她三月桃花一般的笑颜。 足足看了三十秒,他终于道:“我知道,你根本看不上他,你口味可是刁钻得很,怎么会看上这种毛躁货,你就是故意气我罢了。” 孟砚青:“既然你知道,何必这么生气呢。” 她叹了声,很是温柔地道:“绪章,其实你恼火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也心疼。”